伤亡,反倒是节节胜利的新罗一方,损兵折将,死伤颇多。
期间亦有意外之喜,那本以为早就丧生火海的渊盖苏文不知是怎么想的,九死一生之后不说好好苟活于世,反而带着残部投奔了新罗,希冀以新罗为跳板反攻唐军。
所以……
尉迟恭看着四马攒蹄一般捆在木杠上的中老年汉子,戏谑的说道:“本就是做场戏,给你提提身份,不想倒是有了意外之喜。”
金春秋矜持的笑道:“在下也不知此人到底是如何想的,或是走投无路,死马当活马医?”
被捆缚的渊盖苏文破口大骂:“尔这卖国贼,简直不得好死!须知你每日送上去让唐人杀的都是你新罗同胞啊!你怎么下得去手!呸,直娘贼!”
金春秋无辜的说道:“虽说是同胞,可也是某家的政敌啊,他们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哩。”
尉迟恭后退一步,生怕天上落下雷霆,连累了自己。
苏烈抽抽鼻子,对着金春秋说道:“戏演的也差不多了吧?双方也是互有胜负,足够你交代了,选个好日子早日出城受降才是正经,莫要拖到了大总管都打完倭国,我等还僵在这里就不美了。”
金春秋道:“这不是有了意外之喜了吗?兴许再拖几日……”
苏烈霸道的说道:“没有兴许了,泉盖苏文已经是辽东最大的鱼,拖下去有害无益,万一让新罗平民有了不该有的奢望,老夫可就百死莫恕了,最近尔国小民已经开始叫嚣了起来。
依老夫看来,这不好!长此以往岂不是乱了尊卑?还是早早收场才是正经。”
金春秋也明白苏烈的担忧,他也怕万一真架到了半空,上不上下不下的,万一玩砸了,他可承担不起崔尧的怒火。
他心知他如今的地位乃是走了狗屎运,恰逢大总管心系倭国才有了这等好运,万不可贪得无厌。
“那么?转机该怎么设置呢?”
尉迟恭说道:“这样,你晚上在城防上留个口子,老夫让裴行检趁夜登城不就得了?”
“会否太假?都登城了哪还有某家投献的余地?”
“那你说如何?”
“某家还有最后一个政敌,不如趁夜将那人连同整个府邸付之一炬,而后将泉盖苏文抛出来,就说是他意图颠覆新罗。
某家未免背腹受敌,于是最终选择了更为亲近的大唐。”
苏烈漠然的看了一眼泉盖苏文,点点头说道:“妥当,就这么办吧,就在今日,莫要迁延了。”
“好!那我就将这厮提走了,到时也算是某家的投名状。”
“记得把舌头割了,手筋挑断,否则若是起了谣言,你是知道后果的。”
“放心,某还要公侯万代呢!哈哈哈哈哈。”
等新罗人走后,苏烈忧心的说道:“大总管收的这是个什么玩意,我怎么这么膈应呢。”
尉迟恭笑道:“你管他是什么玩意,越坏反而越好哩,你当那小子当真会把新罗当作什么自治区?总有有个官逼民反的过程不是?他若真成了圣人,你让我徒弟怎么玩?”
“大总管真的要将新罗与倭国作为他崔氏的自留地?如此岂不是不融于陛下?”
“老夫算是看明白了,崔尧如此作为,才能维持与陛下的平衡,若是陛下当真没了忌惮,那才是坏事呢。”
“牵制皇家,岂不是取死之道?”
“不是,这两个地方会成为大唐的摇钱树,既是牵制也是驴子眼前的萝卜,陛下……呵呵,他舍不得的。”
“某家总觉得心惊胆颤。”
“呵呵,那是因为你不是世家中人,我徒弟再如何,那也是世家真正得嫡子,有些东西不用教的,到了那个地步,自然是知道怎么做的。
陛下该知足的,尧儿毕竟是心系百姓的人,他做大,总好过那帮蛀虫站在上层,只要陛下不起不该起的心思,会相安无事的。”
苏烈笑道:“老将军说是相安无事,怎么愁眉苦脸的?”
“毕竟是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哩,万一打起来呢?这大唐岂不是要乱?”
……………………
“薛兄,等到了新罗,你带着某家的赏赐将所有士卒都安排好,然后带大军从陆路返回吧。”
薛礼奇怪的问道:“啥意思,你不回去了?”
崔尧淡淡的说道:“某家本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可不曾想却是越想越气,我先行一步,要去找那厮理论理论。”
薛礼大惊道:“大总管私自脱离大军,可是死罪!”
“无妨,临行前我曾向陛下讨要过空白的圣旨,到时候自己填一份陛下急招的旨意就是了。”
……
……
“你这是玩火啊!”
“他给我空白圣旨本就是违规操作,他好意思说我?”
“不是,你为啥啊?”
崔尧抿嘴笑道:“某家是小孩子,现在小孩子要开始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