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杏色披风裹住落落水的幼猫。第二次,便是朱雀街的旧书坊里,一册《水经注》让两条本该平行的命轨骤然交错。
茶烟袅袅中,思蓉仿佛看见血色渐染的夺嫡棋局。
\"母亲?\"
沈君尧的声音将她拽回现实。少年正用素帕拭去她腕间溅到的水珠,烛光在那双执笔的手上流淌,干净得让人心尖发颤。
\"无妨。\"她看向沈君尧修长的手指,虎口处因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只是突然想起...该给你裁件新斗篷了。\"
这一世有着思蓉的干预,不知道沈君尧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现在的他,有着待他如亲儿的母亲,保护好了童年维护过他的姐姐。
曾经欺负过他的人,也都靠着自己的能力,讨回来了应有的公道。
还会执着于那百苦之中,唯一的一丝甜吗?
还会为了那一丝的温暖,不顾一切的献祭出来他的全部吗?
窗外竹影婆娑,沈君尧忽然轻声道:\"儿子近日读《鬼谷子》,倒觉得'欲张反敛'四字颇有意思。\"他抬眼时眸中光华内敛,恰似未出鞘的宝剑。
思蓉呼吸微滞。
\"母亲不必忧心。\"少年将温好的茶推到她面前,茶叶在盏中舒展如剑,\"儿子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