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满心忧虑,可他的这份担忧显然是多余了。朱高煦神色淡然,根本无意与他们讨价还价,只是冷冷开口:“不必了。你们想必也看到了,我们新城富得流油。若不是如此,你们也不会耗费大把钱财来围杀我们。就你们手里那点东西,在我眼里,不过是三瓜两枣,我压根瞧不上。”
朱高煦的声音犹如洪钟,响彻四周,躲在庆源镇下方山林里的女真部落众人,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话传进阿哈耳中,他顿时感觉手脚冰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意瞬间包裹。他呆呆地望着上方朱高煦那高高在上的身影,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本就渺茫的求和希望,此刻似乎随着朱高煦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彻底破灭了。阿哈僵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阿哈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与恐惧,全然顾不得其他了。只见他双眼因为极度的愤怒与不甘而通红,猛地站起身来,直直地朝着朱高煦的方向,声嘶力竭地怒吼道:“三皇子,何必做得如此绝情!这本就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误会,何至于要弄到不死不休的田地?三皇子您既然能够对高丽王朝网开一面,那为何就不能对我们女真部落也放一条生路呢?”
阿哈满心都是疑惑与不解,在他看来,从一开始,高丽王朝才是新城士兵处心积虑想要除去的劲敌,而自己的部落不过是出于某种原因,稍稍包庇了一下高丽王朝而已,怎么就引得朱高煦如此决绝,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此刻的他,情绪几近崩溃,只盼着能从朱高煦那里得到一个哪怕还有一丝希望的回应,可内心深处又隐隐知道,这希望恐怕是极其渺茫了。
然而,朱高煦对阿哈的质问置若罔闻,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是慵懒地动了动嘴唇,冷冷说道:“多说有什么用?我就是看你们女真部落不顺眼,你们又能拿我怎样?别再痴心妄想求和之类的事了,就算你们求上一百次一千次,我也不会答应。你们现在啊,就安心等着死期来临吧。”
说到这儿,朱高煦眼睛微微眯起,脸上浮现出一抹似有似无的戏谑笑意,接着打趣道:“当然喽!要是你们能痛痛快快地直接自裁,那可就再好不过了。这样既能省了我动手的时间,你们也能少受点皮肉之苦,何乐而不为呢?”那语气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仿佛女真部落的生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玩笑。
阿哈怒不可遏,猛地抬起拳头,恶狠狠地朝着旁边的大树砸去。“砰”的一声闷响,他的指关节擦破了皮,殷红的血渗了出来,可他却浑然不觉。此刻,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那模样像是要活生生把朱高煦给吞了。
在四周其他地方躲着的女真族人,看到首领这般愤怒,也都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怒火在胸膛中熊熊燃烧。然而,在这怒火之下,更多的却是对新城士兵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他们。
在女真部落众人的眼中,朱高煦就如同无法战胜的魔神,高高在上,掌控着他们的生死。如今,他们明知道朱高煦铁了心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可却毫无办法。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恐惧和绝望在心中蔓延,等待着那注定悲惨的结局。
阿哈目光扫过四周,将族人们脸上各异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心里明白,族人们此刻的心气已然消散殆尽。原本在这场争斗中就处于下风的他们,经朱高煦这么一番打击,士气更是一落千丈,战力也跟着直线下降。
阿哈深知,再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整个部落就彻底完了。他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从石头后面站了起来。挺直身躯,阿哈仰头望向朱高煦,紧紧攥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
“好好好,既然三皇子如此不通情理,丝毫不肯留余地,那咱们之间确实没什么可谈的了!但你最好清楚,我们女真部落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你若想将我们一口吃掉,哼,可得小心别嘣掉了你自己的牙齿!”
此时此刻,阿哈清楚自己必须得放出这样的狠话。尽管他心里也明白,与朱高煦的势力相比,己方毫无胜算可言。可他是女真部落的首领,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倘若连他都表现出软弱与畏惧,那整个部落还没等与敌人正式交战,就会先自行垮掉。所以,哪怕是强装镇定,他也必须要展现出部落的不屈与强硬。
朱高煦听闻阿哈这番狠话,不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缓缓鼓起掌来,“有胆气啊!不错,那就看看你们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嘣掉我的牙齿,咱们拭目以待吧!杀!”
话音刚落,朱高煦没有丝毫迟疑,猛地朝着身旁大手用力一挥,眼神中满是决绝与狠厉。
瞬间,“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