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泰托满心不甘,他的双眼仿佛燃烧着两团怒火,直勾勾地看向哈刺,那眼神中既有对哈刺阻止自己动手的不满,又夹杂着一丝期待,似乎盼望着哈刺能改变主意。
哈刺则以冰冷的目光毫不退缩地注视着泰托,双唇紧闭,一句话也没有说。他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在他心中,绝不容许自己的权威受到任何挑战,尤其是在外人,也就是李芳远面前。他深知,一旦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妥协,以后在部落中的威望必将大打折扣。如果泰托连他这个头领的话都不听,那么对整个部落而言,这样的人便没有继续活着的必要了,因为他的存在只会破坏部落的秩序与团结。
泰托感受到了哈刺目光中的寒意与决绝,心中一阵胆寒。尽管他心中的怒火仍在熊熊燃烧,满肚子的气无处发泄,但慑于哈刺那令人敬畏的威严,他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强忍着,憋闷地慢慢往后退,默默站在了哈刺的身后,头微微低垂,眼中仍不时闪过一丝怨愤的光芒。
李芳远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地打量着哈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愈发觉得哈刺确实非等闲之辈,是个能在关键时刻掌控局面的人物。随后,他又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站在哈刺身后、满脸不甘的泰托,接着,神色凝重地沉声对哈刺说道:“既然这支突然出现的未知敌军,对建州女真二话不说,上来就往死仇的方向去,丝毫没有谈判的迹象,那就足以表明,他们应该没打算和我们和解。如此一来,海西女真这边,也别再心存侥幸,想着能与对方和谈了。”
此刻与哈刺交谈的李芳远,已然再次恢复了平静。毕竟如今又出现了更多危险的敌人,他们高丽士兵身处其中同样面临着巨大的危险,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眼前的危机,实在不能与哈刺闹得太僵。
至于之前哈刺为何毫不留情地没给泰托面子,那是因为在过去的许多天里,李芳远没少在泰托那里受气,心中早就憋了一股火,正好借这个机会发泄一下。而且他心里清楚,在海西女真部落当中,真正能说了算的只有哈刺一人。稍微得罪一下泰托,只要不触及哈刺的底线,并不会引起其他人过多的在意,毕竟在这关乎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大家还是会以大局为重。
“你有什么想法?”哈刺神色凝重地看向李芳远,尽管内心思绪翻涌,但表面上仍保持着镇定。
李芳远面无表情,缓缓重新坐了下来。哈刺心里明白,李芳远刚才所言确实在理。就拿庆源镇的义军来说,倘若他们有和谈的意向,早就该派人来找自己了。然而,自从自己与李芳远结盟之后,义军那边一直毫无动静,再也没有其他使臣前来。
如今,义军不惜大动干戈,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绕到自己北面。如此兴师动众,对方显然不只是针对李芳远,肯定也打算顺手将他们海西女真一并解决,以绝后患。
建州女真地处海西女真的北面和西面,义军若要进攻海西女真,建州女真只是在前面充当了一道屏障,先承受了敌人的攻击。
“我现在最为好奇的,就是野猪王等人究竟隶属于大明的哪一方势力?”李芳远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所了解的信息实在有限,仅仅知道那个帮助李芳硕的义军首领名叫野猪王,除此之外,除了晓得对方是大明人,其余情况一概不知,这犹如一团迷雾,让他满心困惑却又无从下手。
“对了,”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建州女真使臣卡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开口插了一句,“手下汇报说,他们好像一直念叨着‘新城’两个字之类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听错了。”卡木的脸上带着一丝不确定,毕竟这只是手下传来的模糊信息。
卡木刚刚抵达此地,对海西女真这边的诸多情况确实不太熟悉。刚才看到屋内几个人突然争吵起来,他一脸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根本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而且他毕竟是建州女真派来的外人,在这种陌生又微妙的氛围里,也实在不好贸然多问。
然而此刻,当他听到李芳远表达出对野猪王势力归属的疑惑后,不禁联想到自己之前无意间听到的一些话。犹豫片刻后,他觉得还是应该将这个信息告诉在场几人,说不定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细节,在当下复杂的局势中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卡木赶忙解释道,这个消息是那些侥幸活着回来的族人汇报的。只是女真族众人平日里与大明接触甚少,对大明的语言了解十分有限,所以当时仅仅记住了相关读音,至于这“新城”二字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他们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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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新城?”李芳远听闻此言,忍不住惊呼出声,刹那间,他只感觉大脑仿佛被重锤击中,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紧接着,他的脑筋开始飞速运转,那些之前一直萦绕在心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此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