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洁还在拼命地挣扎着,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人的力量又怎能比得上这么多人。仅仅挣扎了片刻,她就如同过年时被抓住的肥猪一般,被众人七手八脚地给吊了起来,几个人抬着她,就要往一旁的屋子走去,准备先将她安置在那里,免得她继续在这里闹事。
朱高煦自始至终都无声地看着这场闹剧,神色平静得让人捉摸不透。就在孙若洁眼看着就要被抬走的时候,他终于缓缓开口:“先等一下!”那声音不大,却如同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引起了一阵波澜。
石当一直站在朱高煦身旁,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家公子心软了,连忙在旁边小声地提醒道:“公子,那个阮离犯下的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况且之前他还口出狂言骂我,这样的人,可不能轻易饶了他。”石当一脸焦急,生怕朱高煦一时心软,做出错误的决定。
朱高煦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对方先不用多说。他的眼神依旧平静,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边,听到朱高煦的话,孙若洁还以为朱高煦终于要答应帮自己救夫君了,刹那间,她的眼睛陡然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原本已经有些无力的挣扎,此刻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而这个时候,朱高煦已经开口说话了。那几个紧紧攥着孙若洁的女人,听到朱高煦的声音,下意识地手上的力气松了下来。孙若洁感觉到束缚一轻,轻轻一扭身体,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挣脱了众人的控制。随后,她如同疯了一般,快速地朝着朱高煦面前爬了过去
此刻的孙若洁,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哪里还有刚刚进门时的端庄美丽。她涕泪横流,哭得如同一个疯婆子一般,完全没了往日大家闺秀的模样。
朱高煦见状,不禁叹息一口气,缓缓低头看向孙若洁。他心里明白孙若洁此刻的心理,在这个时代,女子所接受的教育从始至终都是在家听从父亲的安排,出嫁后便要以夫为天。对于孙若洁而言,阮离就是她生活的全部,阮离若是被杀,那真的就如同天塌了一般。
孙岩站在一旁,也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朱高煦,眼神当中同样充满了期待。虽然他打从心底里对阮离这个女婿没什么好感,可毕竟是自己女儿的夫君,为了女儿后半辈子的幸福着想,他还是不希望阮离就这么死去。想到当初自己竟然瞎了眼,觉得阮离是个不错的青年才俊,还满心欢喜地将女儿嫁给了对方,孙岩就忍不住一阵懊悔。
朱高煦微微抬起下巴,神色淡漠地看着孙若洁,缓缓开口说道:“我平日里常常听若离提起你,照理说,看在这层关系上,我确实可以对阮离网开一面。只是,阮离他实在算不上是你的良配。你瞧,现如今我新城的女子,各个都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过上安稳的日子,根本不需要完全依靠男性才能活下去。而阮离,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若是你愿意,大可以前去新城,到时候有若离在那边陪着你。要是遇到合适的人,你也可以再找个更加优秀的男子托付终身。”
“不,不需要。”孙若洁嘴唇被咬得泛白,连忙摆手,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只要我家夫君,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他能好好活着。”她原本还满心期待着朱高煦能改变主意,可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如此绝望的消息,刹那间,孙若洁的眼神当中一片暗淡,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朱高煦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阮离公然得罪我,这确实是一方面的原因。不过,我这么做,也真的是为你考虑。你可知道,阮离背地里究竟干了多少坏事?白文跃暗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有多少是阮离在帮忙操办?你又知不知道,阮离还帮助白文跃干过拐卖女子的恶事?你不妨好好想想,在那些被拐卖的女子被囚禁欺辱的时候,阮离有没有与白文跃一同参与其中?”
毕竟眼前的是自己的大姨子,朱高煦还是耐着性子,将这些事情详细地讲述了一番。而且,这些事情并非朱高煦凭空捏造。谁能想到,平日里表面上看起来人模人样、风度翩翩的白文跃,背地里竟然是个令人发指的变态禽兽。趁着朱棣在外征战,无暇顾及北平城的这段时间,他竟然大肆虏获那些逃难而来的年轻女子。这些可怜的女子,本就身世凄惨,在逃难途中又落入白文跃等人的魔掌。被抓住之后,根本无人在意她们的死活,之后便被像畜生一样关在后宅当中,任由白文跃等人肆意凌辱。而阮离,也深陷其中,双手沾染了不少无辜女子的人命。
这些详实的事情,都是新城那训练有素、无孔不入的暗卫们,历经长时间精心收集到的可靠消息。只是此前,朱高煦每日都被繁多的事务缠身,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情报。一直到这次他前来北平,在处理完手头紧急事务后,才抽出时间仔细翻阅查看了关于北平众多官员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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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暗自思忖,他也实在拿不准朱棣在这之前是否知晓白文跃等人的这些丑恶勾当。不过,凭借着他对朱棣多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