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石当一边哭,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一边跌跌撞撞地朝着朱高煦追赶过去,嘴里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呜咽地喊道:“公子,这事儿能赖我吗?你倒是说说,这能赖我吗?谁能想到那群家伙竟然敢直接对我下杀手啊!我老石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不是他们下手太狠,不讲规矩,要不然就凭那几个废物,能把我拿下吗?他们就是偷袭啊,趁我不备,这根本就不公平!”石当一边叫嚷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脚步踉跄,活像个撒泼的孩子。
朱高煦只感觉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股无名火直往上冒,只觉得丢人丢到家了。他抬眼望去,只见周围被惊动的百姓越来越多,不少人都披着衣服,手持灯笼,从各个巷口和屋子里探出头来,朝着这边张望。朱高煦又气又急,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声:“住嘴!”这一声如同洪钟般响亮,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开来。
本来还嚷嚷着耍酒疯的石当听到朱高煦这声怒吼,顿时吓得一激灵。虽然此刻他醉得迷迷糊糊,但身体的本能还在,平日里对朱高煦的命令那可是言听计从,半点不敢违抗,现在喝醉之后,这种服从命令的反应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他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安静了下来,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朱高煦。
等石当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朱高煦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耐心地说道:“石当啊,你要是再这么没完没了地耍酒疯,我可就真的直接走了哈。你心里清楚,以我的速度,一旦想要离开,你根本就追不上。到时候,你一个人在这大街上走着,要是再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瞅准机会进行拦截,可就没人再像今天这样去救你了。”
“我知道了。”石当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讪讪地笑了笑,然后听话地闭上了嘴巴。不过石当并不是真的因为害怕再次被拦截所以才闭嘴,而是刚才朱高煦那声怒吼,如同当头棒喝,让他的酒醒了一大半。此刻的他心里多少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态,所以当然不敢继续在朱高煦面前乱来。
此时,石当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去,今晚的月亮又大又亮,如水的月光洒在他脸上,使得他看起来依旧一副五迷三道、迷迷糊糊的样子,眼神中还透着一丝未散尽的醉意。
看到石当终于安静下来,朱高煦这才开口说道:“快点吧,眼瞅着马上就到孙家了。等会儿到了孙家之后,你可得给我注意点言行举止,别再给本王丢人现眼了。”朱高煦的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奈。
听到朱高煦这般数落,石当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了抓脑袋,脑海中回想起自己刚刚又哭又闹,在大街上像个泼皮一样嚷嚷的场景,顿时觉得脸上一阵滚烫,羞愧之感涌上心头。看来往后真不能喝太多酒了,石当低着头,暗自懊恼地想到。
其实,以往的石当对喝酒这事儿并不热衷,甚至可以说不太喜欢。每次和朋友们相聚饮酒,他也只是为了陪衬个氛围,礼节性地喝上那么两口就作罢了。然而,一切的改变都源于红酒的问世。石当第一次尝到红酒的时候,瞬间就被那独特的味道所征服,仿佛被勾了魂一般,再也难以忘怀。那红酒入口的丝滑,果香与酒香的完美交融,在味蕾上绽放出的奇妙感觉,让石当深陷其中。
只是朱高煦手中的红酒数量也极为有限,稍微给手下人分一分,便所剩无几了。石当向来是个懂得节约的人,每次喝酒也只是浅尝辄止,每次仅仅喝那么一点点,可即便如此,手中的红酒还是很快就喝完了。自那之后,朱高煦一直没有回到新城,石当想要再讨要一些红酒,却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可这次为了邀请张辅,朱高煦竟然格外大方,舍得拿出好几瓶红酒来。石当一看这情形,心想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于是便放开了量,哐哐哐地猛喝起来。结果,一时没把控住,就喝得酩酊大醉,丑态百出。
此刻,石当晃晃依然还有些眩晕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低声应道:“知道了。”那声音有气无力的,活脱脱就像一个犯了错,正在接受长辈批评的小孩,满是心虚与愧疚。
朱高煦心里明白,人嘛,谁都有失意不痛快的时候。想来石当今日被打得那般凄惨,心中必定憋屈到了极点,这才借着酒劲忍不住发泄了一番。朱高煦对此表示非常理解,所以也并没有过多地去训斥石当。毕竟,在这复杂多变的江湖与世事中,每个人都可能有情绪失控的瞬间。
在之后前往孙府的路段上,二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夜晚的街道格外宁静,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没过多长时间,他们便来到了孙府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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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朱高煦颇感意外的是,此时已然到了半夜时分,可孙府的众人竟然还在等着他的到来。他刚一靠近府门,还不等迈入大门,一行十多人就从里面鱼贯而出。为首的那位,正是朱高煦的老丈人孙岩。只见孙岩精神矍铄,虽已年过半百,但身上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