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狠狠地盯着朱高煦,心中满是无奈与懊恼,他最讨厌这种先勾起别人兴趣,却又不负责任戛然而止的人了,可朱高煦偏偏是自己儿子,他又能如何?可总不能真的逼着朱高煦继续说吧,而且仔细想想,今天得到的消息也确实够多了,差不多也该适可而止了。
一旁的石当和张辅,从朱高煦开始讲述世界地图起,就早已停止了原本的对话。张辅更是被朱高煦所说的内容震撼得不知所以,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跟不上节奏了。他都听到了什么啊?不过是来陪着燕王吃个饭而已啊,谁能想到这么多闻所未闻的消息,如同潮水一般一股脑地涌进了自己的耳朵里面。什么世界地图,什么亚洲,什么中东,这些概念对于张辅来说,完全是前所未有的冲击,他的脑袋此刻已经混乱成了一团麻。
还有,从刚刚朱高煦的话语中,张辅似乎听出,燕王的三个儿子已经开始各自划分属于自己的地盘了吗?怪不得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朱高燧,原来对方早已经前往高丽,开启了开疆扩土的征程。这一切的变化,实在是让张辅有些应接不暇。
张辅心思百转,想到朱高燧身为燕王之子,身份如此尊贵,却甘愿前往高丽这样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地方开疆拓土,亲自置身险地,这份勇气与担当实在是难能可贵,心中不由得对朱高燧充满了深深的敬意。而且,经此一事,朱棣在张辅心中的形象愈发高大起来。能将三个儿子全部培养得这般优秀,各自有着非凡的才能与魄力,这等本事着实令人惊叹不已。朱棣不仅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更是一位成功的父亲,能让儿子们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独当一面。
就在张辅沉浸在这般感慨之时,朱高煦已经和朱棣基本谈完了事情。朱棣又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两口红酒,微醺的神色中透露出一丝倦意,他看了朱高煦一眼,缓缓起身,声音沉稳地说道:“那今日就这样吧,你们自己吃吃喝喝,好好放松放松,我就先离开了。”话语间,尽显上位者的从容与威严。
朱高煦见状,赶忙起身相送,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说道:“行,爹您放心。我这次回去,一定立马将三弟带回来拜见您。之后我们新城就要直接出海开启新的征程了,就不再专门向您禀告了。”说到这儿,朱高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从刚才起就一直安静聆听、没有说话的张辅,眼中闪过一抹热切与期待:“对了,张辅,你有兴趣跟我们一起出海闯荡吗?”
稍微停顿了一下,朱高煦眼中满是诚意,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现在扶桑刚刚被我们拿下,当地的局势还不算太稳定。你要是愿意跟着我过去的话,我直接将整个扶桑交给你打理,包括当地的军区也都交给你管理,让你全权负责。如此一来,你便能在那片土地上施展你的抱负与才能,建功立业,如何?”朱高煦是真的对张辅起了爱才之心,在他看来,张辅不仅是个能征善战、能力卓越的优秀将领,而且本身对燕王忠心耿耿,绝对算是管理扶桑的合适人选。若张辅能答应,扶桑之地在他的治理下,必定能迅速稳定下来,成为新城向外拓展的重要据点。
还不等张辅张口回应朱高煦,朱棣瞬间就察觉到了朱高煦的意图,顿时不满起来。只见他脸色一沉,眼神不善地紧紧盯着朱高煦,那模样,鼻子都快要被气歪了。他强压着怒火,没好气地对朱高煦说道:“我这还没迈出这门槛呢,你就急不可耐地开始挖我的人了,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好意思呢?”朱棣心中又气又恼,自己这儿子也太心急了些,当着自己的面就公然招揽人才,完全没把自己这个爹放在眼里。
朱高煦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若无其事地摊摊手,振振有词地说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爹。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我能给张辅提供更好的发展空间和机会,他跟着我,自然能有更大的作为,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嘛。这一方面,我就不得不说一句爹了。张玉毕竟是您多年的生死之交,您肯定也希望看到张辅能有更大的成就,一展宏图吧?我这也是为张辅的前程着想呀。”
听到这话,朱棣的脸色瞬间就黑得如同锅底一般。他心里清楚,这老二说话是越来越没个分寸,越来越不讲究了。这一番话,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挑拨他和张玉的关系,好像自己只要多说一句反对的话,就是故意压制张辅,不给张辅发展的机会似的。朱棣心中暗暗恼火,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朱高煦这看似有理的歪论。
好在张辅为人正直忠诚,面对朱高煦的招揽,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只见他神色坚定,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言辞恳切地说道:“多谢二公子的一番好意,不过张辅承蒙大明多年的栽培与厚爱,早已下定决心,希望能为大明奉献自己的一生。实在是辜负您的美意了。”张辅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朱高煦其实心里早有被拒的准备,对于张辅的拒绝,他并没有丝毫的不满。毕竟,正是因为深知张辅的忠心耿耿,他才料到张辅不可能因为自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轻易地离开大明。他刚才问那一句,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而已,本来就没抱多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