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蓝潇潇心中的这些小算盘,朱高煦却一无所知。即使他知晓了蓝潇潇的心思,恐怕也只会微微一笑,心想:“瞧,这不就又有好玩的事情了吗?”
没过多久,大车缓缓停下,稳稳地停在了城主府的门外。朱高煦轻盈地跳下大车,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被城中心聚集的人群所吸引。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惨叫声,这让他不禁心生好奇。
朱高煦等人一路走来,刚刚就已经从沿途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中,知晓了城中心所发生的情况。
与此同时,车缓缓停下,李三牛动作十分利索,只见他快速地跳下车,转身就将放在车一侧的板凳稳稳地放在了车后面。这样一来,车内的蓝兰三人便能更方便地下车。李三牛做事向来周到,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他的干练与细心。
蓝兰、蓝运和蓝婷婷三人下了车,很快便注意到了不远处那边围着的人群。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像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从人群中传出一些嘈杂的声音,那声音中似乎夹杂着愤怒与唏嘘。想想之前百姓口中所表述的惨状,蓝兰和蓝婷婷心里还是泛起一丝不忍与畏惧,最终忍住了没有凑过去查看。然而,蓝运毕竟年纪小,好奇心重,他忍不住好奇地踮起脚,像只灵活的小猫,努力想透过人群的缝隙瞧上一眼。可无奈他个子太矮,尽管他把脚踮得高高的,脖子伸得长长的,却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看到人群攒动的头顶,急得他小眉头都皱了起来。
朱高煦站在一旁,面色冷峻,他抬手招了招,目光落在李三牛身上,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去,跟他们说一声,差不多了,将那些凶手带回去杀了吧!”
提到凶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火焰。对于马三的死,朱高煦自然是满腔怒火,马三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那些凶手手里,他怎能不怒?可对于石当直接将凶手绑在外面任由百姓折磨这件事,朱高煦还是有些不满的。他觉得,处置凶手应该按照规矩来,这般任由百姓发泄,虽能平息民愤,但终究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朱高煦深知,凡事都该讲究个规矩,专门的人就得干专门的事。处置凶手这种事,理应交由狱卒去处理,他们受过专业的训练,知道如何依照律法和流程来惩治犯人。像石当这样,把凶手大庭广众之下绑着让百姓随意折磨,实在是不成体统。朱高煦心里明白,这可不是小事,次数多了之后,真有可能把新城百姓的心态给扭曲了。
这还真不是朱高煦在危言耸听,他心里有自己的一番考量。就好比打个简单的比方,家中要是有当官的大人,孩子从小耳濡目染,长期跟在身边,自然而然地就会被那种官场氛围熏陶,对政治方面就会相对更加敏感,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会不自觉地偏向政治层面。同样的道理,商人的孩子在商业环境中耳闻目睹,就会自然而然的对于数字方面更加亲近,对商业交易有着更敏锐的感知。老话说得好,“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环境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且深远的。若是每次抓到凶手都在百姓面前这般毫无节制地折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久而久之,百姓就会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渐渐觉得折磨人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人的性格本就是在成长环境和各种经历中逐渐形成的,这种公开折磨犯人的行为,说不定会对百姓的性格产生一定的影响。原本善良淳朴的新城百姓,很可能会因为长期目睹这种场景,变得更加暴力、乖戾,失去原本的温和与善良。这对于新城的长治久安以及百姓的整体风气而言,都将是一种潜在的巨大威胁。
李三牛对朱高煦向来是言听计从,他见朱高煦如此吩咐,也不多问缘由,只是简单而干脆地应答一声“是”后,便身形一转,熟练地挤入了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朝着被围在中间的凶手走去。只见他身姿矫健,在人群中不断穿梭,凭借着灵活的步伐和有力的身形,迅速地朝着目的地靠近。
就在朱高煦对着李三牛吩咐完事情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从城主府门口方向传来。转头望去,只见一群女子正朝着他们这边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夫君~”一声娇柔且带着无尽欢喜与急切的呼喊划破了空气中原本的紧张氛围。紧接着,一阵如兰似麝的香风轻轻飘过,朱高煦只感觉怀中陡然一软,陆青叶那娇俏的身影已然被他拥入怀中。陆青叶双眼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宛如盈盈秋水,抬头之时,亲昵地在朱高煦的下巴处轻轻蹭了蹭,声音中满是委屈与眷恋,喃喃说道:“夫君,你终于回来了!”那模样,好似受尽了委屈的小女儿,见到了最能依靠的人,所有的思念与担忧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声声倾诉。
在陆青叶身后,还跟着傅雨兰等几位女子。她们虽不像陆青叶那般毫无顾忌,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扑到朱高煦怀中,但眼中所蕴含的思念和深厚感情却一点都不少。那目光,炽热而深情,仿佛要将多日来积攒的想念都通过眼神传达给朱高煦。
其中,蓝颖的反应最为激动。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搜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