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野见他这般模样,倒也平静了下来,“你我皆知,人是有六道轮回的,你又何必……”
“我想再陪陪她,哪怕只有一年、一月、一天、甚至只有一个时辰,也心甘情愿。”
花倾野看着他那副深情模样,鄙夷的撇撇嘴。
论专情死心眼,他楚御真是一骑绝尘。
“把你的生辰八字、头发和指甲给我。”半晌,花倾野没好气的说道。
“做什么?”
“本来以为那丫头活不久,想为她续命的,既然她是她,活的肯定比你久,我就不操那个心了。但是替身傀儡已经做好了,也别糟蹋了。没准,能帮你一把。”花倾野说。
“代价是什么?”楚御凤眸微转,平静的问。
“什么代价?”花倾野明知故的问。
楚御不欲与他蘑菇,不搭话,就那么看着他,目不转睛。
“你别这么看爷,小心爷扑倒你。”四目相对,花倾野磨牙嚯嚯。
楚御依然不言语,看着他,目光灼灼。
“妈的,信了你的邪。”花倾野拗不过他,摸摸鼻子说道,“一点血而已。”
所以……
楚御面色一紧,一把抓过花倾野的胳膊,将他宽大的衣袖撩起。
“哎,你干什……”
花倾野欲避开,但楚御动作太快,他还没来的及避开,便已经被牢牢抓了住。
衣袖撩起,密密麻麻的针眼映入眼帘,布满了整个手臂。
楚御嚯然抬头看向他的脸。
“一点点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花倾野看着楚御喷火的眼,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解释,说着挣扎着将手臂从楚御手中挣脱出来。
楚御放开他的手臂,抬手抓过另一条,衣衫撩起,一样的狼藉。
“花倾野!”楚御低吼出他的名字,全名全姓,“你有多少血,可以这么放?!”
“放点血又死不了人,但这点血却可以救命,多划算。”花倾野心虚的收回手臂,语气讪讪。
“多管闲事。”楚御冷嗤一声。
花倾野闻言登时不乐意了,“这你说的就不对了,你们俩都是花爷我喜欢的人,有我在,谁也不能出事。”
花倾野脖子一横,把手伸到楚御面前,“快点,把你的指甲和头发剪一截给我,生辰八字就不用了,我知道。”
“不给。”
“那我的血不就白放了吗?”
“放点血死不了人,东西若是给你了,就不一定了。”楚御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区区替身术,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花倾野冷嗤,“我可是花倾野,是花家百十年来最出色的傀儡师,区区替身之术怎么可能难倒我,你也太小瞧我了。”
“你不用再说了,东西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楚御仍然拒绝,“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用你担心。”
“知清楚什么呀?每个月那几天你是怎么过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花倾野难得正色的道。
楚御闻言眸光黯了黯,道了句,“与你无关,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我……”
花倾野语窒,随即眼睛一滚,“行,这是你说的。你爱死不死,花爷我还就不管了。”花倾野冷哼一声,甩门离开。
楚御现在活蹦乱跳威武霸气,他懒的和他争。等他发作那几天再来,到时候看他还有没有力气和他吼。
花倾野心中哼哼,纵身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房间里,楚御看着窗前那架秋千在月下自摇,满目温柔。
“颜儿,你终于回到我身边来了,虽然我还不能以真面目陪在你身边,但也已足矣。”
“咳~咳咳~”
突然一阵夜风吹过,楚御捂胸一阵剧烈咳嗽。
“咳咳咳~”
一阵咳心咳肺,好半晌楚御才平复下来。
越来越严重了啊……
楚御捂着胸口,脸上有淡淡愁容。
……
幽弋谷的风景很美,人际也和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时男耕女织,闲时把酒话桑麻,比之陶公笔下的世外桃源有过之而无不及。
又一日习坐完毕,暮风习习,风景绮丽,沈颜约楚御到谷中散步。
沈颜来的早了些,正有人在向楚御汇报,沈颜便在门口等他。视线四外乱逛,沈颜注意到了楚御窗外的那架秋千。
楚御窗前有花架两排,那架秋千就在两排花架中间,此刻沐浴在夕阳的金辉之下,独自悠荡。
这不是沈颜第一次看到这架秋千,她刚来到幽弋谷的那天便注意到了。
秋千两边的绳索上爬满了山间野植的藤蔓,开着火红的花。很唯美,很浪漫,沈颜瞧着,看着,心里却有说不上的落寞感觉。
她来幽弋谷这么久了,对谷中的情况也有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