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呈看着那小小纸包,目光幽幽转深。
“颜儿,你真的恨我吗?”
……
在床上又躺了半晌,沈颜觉得四肢恢复了些气力,忙不迭的下了地。她迫不及待的想弄清现在的状况以及自己的处境。
闭门造不出车,她也没办法解自己惑,于是她一能下地便往外跑了,可惜才出了门,她便察觉到了不对。
她才走了十几步,还没有出了院子,便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
这个感觉全凭自身警觉和她敏锐的第六感。
此人功夫不低,所以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但是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身后有人。
因为发现了问题,沈颜没有继续行动,而是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活动了两下腿脚便又回了房间去,
沈颜关上房门,用被倚着,脸色渐渐转冷。
同她的脸一样转冷的还有她的心。
错了,全都错了!
根本就没有劳什子快穿,更没有所谓的其他位面,她从始至终都在这里,夏昭国,只不过年号被更改,皇帝换了人,她也变了身份。
因为时间太短,变化太大,以至于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平行时空里,甚至在与白呈见面时也没有发现端倪。
可是就在刚刚她出门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那种感觉很奇特,就是明明你回头都看不到人,可就是觉得自己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之下。
沈颜从不是得过且过的人,有些事自己凭实力无法确认,那便想办法确认。
于是沈颜虚晃了几下,终于在她在院中池边久久驻足时,池中倒影里,飞檐屋脊上,有一个人头一探而出,一晃而过,人头闪现极快,但还是没能逃过沈颜的眼。
证实了心中猜想,沈颜反倒静了下心来。
然后她将身体放空,调动体内为数不多的气运,用心聆听与那檐角之人同样气息的声音,听了一阵子,沈颜吃惊的睁开眼。
她休息的那间房虽然看上去与他处无异,可是在看不到的角落里竟隐藏了那么那么多双眼睛,而且个顶个的都是高手,气息敛收极其细微,若不是檐角之人沉不住气,被她捕捉到,她根本发现不了。
当然,有啥时候第六感这种玄乎的东西甚至比实力要更有用一些。
只不过……
沈颜眉头微蹙。
刚醒来时,她摁住的那个女婢说她是当今皇后娘娘,是宠冠六宫的艳后,看她当时模样,不像在扯谎,可若真如她说的那样,周围的这些暗耳却要如何解释?
保护她的安危吗?
在皇宫里摆这么大的阵仗,她还不配。
白呈调这么多人守在放外的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看着她。
为什么看着她?怕她溜?怕她跑?还是怕她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
沈颜的大脑飞速运转。
她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自己醒来手脚还都灵活,最多也不过十来日的光景。那么,在她昏迷的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不知道。
但是结合目前掌握的线索,她基本也能猜个不离十。
自己成了皇后,白呈成了皇上,国号变了,宫人变了,这一切都发生在泰山封授前夕后夜这短短几天里,而泰山封授又是白呈一己承办的。自己也是在泰山封授大典前夜被白呈迷晕的。
真相昭然若揭。
政权变动,皇权交叠,意味着死亡和杀戮。
如今白呈已经登基,想来她那个便宜父皇已经……
沈颜性子从来孤冷,对什么感觉都淡,穿越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虽然有父有兄,但是毕竟她是异世来客,况且她也没感受到多少亲情,所以对她自己那个所谓的父皇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不意味着她没有心。
皇上将泰山封授的事宜交由她负责,是她甩手不管全权委托给白呈,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造成了今日这般局面。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她不在乎谁是皇上,也不在乎谁掌了权,她在乎的是她府里的那个人。
虽然她不知道白呈是怎么知道自己女儿身的身份的,也不知道白呈为何要立她为后,但他既然如此做了,而且还选择在封授大典前将自己迷晕,想来是想为自己换一个全新的身份。
那么身为太子妃的张文静就……
“来人!”沈颜一拍桌子,大喊一声。
一声落下,立刻有婢女进来。
沈颜警觉的发现进来的人与先前的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娘娘,有何吩咐?”
“给本宫梳妆打扮。”沈颜捋了捋身前的发,缓缓说道。
“是,娘娘稍候。”女婢应声,然后退走出去。
不一会儿,一排手捧簪钗宝蔻的婢女入了门来站了好长一排。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