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异口同声应了是,众人齐齐退下。
将一切都吩咐下去,沈颜抻了个懒腰,然后出了大理寺,慢悠悠往太子府走了。
一走就是十几天,总躲着也不是个事儿,是时候和张文静好好谈谈了。
沈颜回到太子府,还没来得及进门,便被宫里来的人唤了住。
“哎呦,太子殿下,您可回来了。”孙长喜挂着一脸阴柔的笑迎上来,恭敬的说,“传陛下口谕,宣殿下进宫面圣。”
“孙公公来的真是时候,本宫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进门您就来了。”
“殿下就别拿奴才取笑了,陛下还等着呢,您快着随老奴走吧。”
“公公莫急,再怎么匆忙本宫也不能穿这身去见父皇啊。”沈颜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常服,有些为难。
“殿下多礼了,您才回来,便是穿这身儿也无妨。老奴瞧陛下传的挺急的,若是让陛下等的久了,惹陛下不悦,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公公言之有理,那咱们走吧。”沈颜抬头望了太子府金灿门匾一眼,没有继续坚持。
“殿下请。”
与此同时,太子府里,张文静坐在窗前呆呆望着天,失了魂儿似的。
“人是铁,饭是钢,小姐您就吃点东西吧。”容玉在一旁看自家小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的说。
太子出门至今,已经十几天了,小姐茶不思饭不想,逼急了也就吃一两口便撂了筷,这才十几天,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一大圈,再这么下去真怕她撑不下去。
“容玉,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啊。”张文静看着窗外夕阳,怏怏的说。
“小姐说什么呢,您是老爷嫡亲的孙女儿,是当今太子妃,皇家贵胄,何来的可笑一说。”
“是吗?嫡亲孙女,皇家贵胄。”张文静喃喃,“可是祖父已经去了,太子也不见人影,我守着这偌大的府邸,与那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有何区别?”
“小姐,您怎么会这么想。太子府是您和太子殿下共同的家啊,怎能以鸟笼作比。”
“或许吧。”张文静怏怏的说,“容玉,你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姐……”
“我心情不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吧,那奴婢去将饭菜热一热,晚会儿再给您送来。”容玉看着张文静,欲言又止,轻叹了口气,端起桌上饭菜恭敬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张文静自己,听容玉的脚步声走得远了,张文静将窗子关上,然后从床下捧出一卷白绫来,扔过房梁。
张文静踩在凳子上,将白绫紧紧打了个死结,然后将头伸进去。
“太子殿下,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是静儿做错了事,静儿不奢求你的原谅。若是我在你便不在,那我便离开,你回来吧。”
眼中水雾氤氲,张文静刚要踢倒脚下凳子,一声冷笑响起,冷笑很轻,但很清晰,听的张文静毛骨悚然,顿时忘了动作。
“谁?”张文静紧张的四外瞧看。
话音落下,眼前有黑影一闪,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桌子前,那人脊背挺直,脸上带着熟悉的乌金面具。
“是你?”张文静看到楚御,错愕不已。
“好久不见。”
楚御翻杯自顾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举杯隔空与张文静碰了一个。
“殿下人不在府里,你来做什么?”张文静已经从最初见到楚御的惊诧中反应了过来,冷冷的说。
“找你啊。”楚御说的干脆。
“荒唐!”张文静勃然而斥,“我与你虽有一面之缘,但并不相识,你寻我做什么?”
“你若死了,她会很伤心。”楚御说。
“真的?他会为我伤心?”张文静闻言眼前一亮,然而楚御接下来的话浇灭了她所有的幻想。
“我最看不得她伤心。”楚御说,“所以,你不能死。”
“你别得意。殿下对你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的罢了,我才是他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进门的太子妃!”
“嗯。”楚御连连点头,“太子妃归你,太子归我,多公平。”
“你!无耻!”
“小妹妹,人生还长,沈颜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由来已久,那太子的位置迟早也得丢了,跟着她没前途的,我劝你还是趁早考虑换棵歪脖树吊吧。”
“殿下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么说殿下?”张文静惊诧的看着楚御,“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殿下,你缠着殿下是别有所图!”
想象力倒是丰富,楚御微微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我告诉你,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包括你在内!”张文静从凳子上下来,走到楚御跟前,猛的一拍桌子,发出“啪”的一声。
“小姐,怎么了?”
拍桌声响起,门外传来容玉的声音,张文静一惊,忙应道,“没事没事,我就是放杯子的动作大了点,没事的。”
“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