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野闻声懒洋洋的睁开眼,看了烧鸡一眼,又转头睨了沈颜一眼,嘟囔了句,“麻烦。”然后坐起身,手指一勾,将烧鸡翻了个面。
沈颜将捡来的枯枝放在一边摞成一堆,以保证夜里柴火充足,然后又捡了几个草垫子铺平,在上头铺了两件衣服,将一切收拾好,沈颜来到火堆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火已经熄了,好在鸡肉已经熟了。
丫的他花倾野才是太子吧,放个屁都得有人伺候的那种。见过懒的,没见过他这么懒的,要不是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颜真想把他也串了烤了。
沈颜心中诽腹,还是扯下一根鸡腿来,打归打,骂归骂,也不能看他饿着不是,只要他求自己,就分他个鸡腿好了。
沈颜想着,目光下意识看向花倾野,然后一抬头沈颜惊讶的发现花倾野不见了,再一回头才发现花倾野不知何时已经躺到了她刚铺好的简易床上。
“喂,你干什么?”沈颜跑过去大声质问。
“困了。”花倾野双手枕于脑后,仰面阖目,懒洋洋的说,“铺的还行,就是有些硬,再软点就更好了。”
“吃软饭你还嫌汤大了?”沈颜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手中鸡腿对着花倾野的脸啪的一下招呼了过去。
“啊!”
“啊!”
两声尖叫同时响起,花倾野倏地弹坐起,摸到一脸油,尖叫一声,然后蓦的愣住,看着面前同样尖叫的沈颜,眉头一紧,“你喊什么?”花倾野没好气的问。
“你喊什么呢?”沈颜挑挑眉,抱着烧鸡的手扬了扬,花倾野看着烧鸡外面金黄的油,艰难的吞了口唾沫,然后愤愤起身洗脸去了。
“哼~”沈颜冷哼一声,大咧咧往那儿一坐,抱着烧鸡吃的嘛嘛香。
不一会儿,一只大肥鸡便成了一只鸡架,沈颜意犹未尽的嘬了嘬手指,看着躺在一旁草里的大鸡腿,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可惜,白瞎了啊。”沈颜叹了口气,然后用两根手指拎起鸡腿,倏地往远一扔。
鸡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整体呈抛物线态飞出,去河边洗脸的某人终于洗干净了脸上油污,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终于要到营地了,迎头飞来一物,花倾野下意识用手一挡,“啪”的一下,花倾野的手僵在半空,张开五指久久未动,那滑唧唧,光溜溜的手感……
“啊!!!!”
一声长啸,惊飞了树梢儿巢里昏昏欲睡的鸟儿。
“又喊什么,洗澡被偷瞄了?”沈颜仰卧在简易床上,朝着声源处眤了一眼,火堆光影叠叠,沈颜渐渐朦胧了意识。
沈颜是被冻醒的,她醒来的时候火堆已经熄了,彼时已是子时了,花倾野仍没回来。
“这丫的不会生气了吧。”沈颜挠挠头,“这么小气?”
糟糕,他不会一生气不去了,把她自己扔这了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对啊,马都还在,他就是真生气了也不会气的走回去才是。
难不成河边洗脸溺水了?
沈颜起身,朝河边的方向走去。
“花倾野?花倾野?”沈颜小声呼唤,视线则在四周小心瞄着。
穷乡僻壤,林深夜静,鬼气森森,莫名怖人。
沈颜借着月色一路摸到河边,发现河边空空,根本不见花倾野的身影。
“花倾野?花倾野?”沈颜在河边又唤了两声,然而除了流水声,再无它响。
怎么回事?沈颜拧眉,她对花倾野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虽然他行事风格一贯与正常人不一样,但也不至于如此跳脱。更不会这点鸡腿这点小事便不告而别。
沈颜眉头紧锁,在河边转悠了两圈,就在她要离开时,树叶上的一滴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沈颜俯下身去,用手捻了捻叶片上的血滴,血已凝结,落了已经有时辰了。
花倾野来洗脸时天色刚暮,未时初时。现在是子时初,血已凝结,按时间推算,这滴血落下的时间与花倾野洗脸的时间刚好重合。
这滴血即便不是花倾野的,也与花倾野脱不开干系。而且从花倾野至此未归来看,对方并不好对付。
思及此,沈颜心中不免悲戚一声,呜呼哀哉,自己这是什么体质,出门必遇刺,天天大逃亡,真是造了孽了。
沈颜没见过花倾野出手,但对他莫名的有信心。他那个狡猾的一个人,什么人在他手上估计都讨不了好,他伤三分,敌人最少损七成,何况……沈颜敢保证,对方绝对是冲自己来的,所以相对于担心花倾野,沈颜现在更担心自己的小命。
现在身边可没有功夫超绝护她如宠的楚御保护她,甚至连花倾野都未必靠不靠得住,自己若是交待在这儿,被找到的时候骨头渣子怕是都烂没了。
沈颜用最快的速度摸回营地,四外巡视了一番,确定此处暂时安全,然后将包袱背好,自己则原地爬上了树。
“花倾野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