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人投向自己的目光,灼灼而炽。然而当沈颜转头看过去时,那人却下意识挪开了视线,转身就走。
沈颜目光一紧,抬腿便欲追过去叫住那个人,然而沈颜才追了几步,前头拐角处,一角红衣一晃而过,跟着红衣一起晃的还有一张熟悉的脸。
是红娇!!
春意阁一别后,她再没见过红娇。当初她在春意阁放了一把大火,她不知道最后火势控制的如何,有没有人员伤亡,但是后来听说大理寺将春意阁的人一网打尽了,可监考里去没有红娇,沈颜以为红娇已经死了,死在了自己放的那把大火里,没想到今天竟会在这里再看到她。
沈颜看到红娇的刹那红娇也看到了她,红娇登时撩起纱巾掩面,转身就跑。
沈颜来不及多想,甚至来不及叫远处的贴身太监跟着,拔腿便追。
沈颜已经过了练轻功的年龄,但好歹和楚御认真学了好一段时间,轻功不会,跑步速度却也不慢。而且红娇穿的还是那吸睛的一身通红,在人群中很是乍眼。
沈颜卯足了力气拼命追赶,不知不觉已经拐到了偏僻巷子,一个直弯转过来,眼前却只空荡荡的巷子。
人,没了。
沈颜看着狭长空巷,皱了皱眉头,突然一惊,不知何时,她的肩上已经多了一只手。
沈颜嚯然转身,同时手肘横起,重重向身后砸去。身后的人儿手腕一转,轻而易举的架住她的手臂,然后凑上前来,小心的“嘘”了一声。
“嘘,别吵,莫把别人引了来。”红娇靠近沈颜,神秘兮兮的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人跟过来,俏唇一勾,放开制着沈颜的手。
“还不算傻,知道自己追过来。”红娇看着沈颜满意的道。
“你什么意思?”沈颜皱眉,不明所以。
“都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吗?我就是来找你的啊。”红娇说。
“你找我?做什么?”
“自然是有话对你说。”红娇说道,“我知道你对春意阁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对我也不信任。甚至当初还差点烧死我,不过我不是一个好记仇的人,何况当初确实是我对你不利在先,作为补偿,我奉劝你一句,离张远山的案子远一点,这案子查清楚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张远山的死也和你们有关系?”沈颜目光一紧,警觉道。
“我们?错错错,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你可别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红娇闻言哂笑,“他们想要你的命,我可不要。”
“是吗?那当初在春意阁你怎么解释?”
“此一时,彼一时嘛。当时我与他们确实是一条船,但不是一条心啊。现在好了,我与他们彻底断干净了,说到这,还得谢谢你呢。”红娇施施然道。
沈颜看着红娇,牙关咬紧,碾出四个字来,“他们,是谁?”
“不是和你说了,离这些事儿远一点。不论是春意阁,还是张远山案,哪一个都是你动不得的。楚御能护的了你一时,可护不了你一世。行事之前,还望殿下三思。”
沈颜闻言目光一凛,她竟连楚御都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沈颜冷声质问。
“我?我只是个打杂的,不足挂齿。”红娇说,“我今日来,你认为是劝也好,戒也罢,反正话我是带到了,究竟要怎么做你自己掂量,再会。”红娇说,一个纵身跃上墙头,几个翻越已不见了踪影。
原来她也会武功。
想来当初自己砸她的那一下,她若是想躲,也一定躲的开吧。当初她是故意放她走的。所以她说她和春意阁的人不是一伙的,沈颜信。
那么,她是谁的人?她们在这中间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她不让她追查张远山之死,又是为何?
沈颜带着满腹狐疑往相府走,沈颜走后,空荡荡的巷子里,两道身影自墙角转出来。
一白一红,正是白呈和红娇。
“现在的情况不正是主子所期望看到的嘛,朝堂越乱,对我们才越有利,您为何要我阻止太子追查张远山案?”红娇不解的问。
“我自有定数。”白呈一双凤目深沉幽幽,望着沈颜离去的方向。
沈颜,你可知你在一步步迈向死亡?
“可是主子,我们谋划了那么久,为的就是今天。如今好不容易……”
“夜莺,你多言了。”白呈睨了红娇一眼,冷冷的说。
“属下知错了。”红娇听白呈声音陡沉,当即闭嘴,恭敬道是。
“明天你到桃花坞去,将日落换回来。”
“是。”
=相府=
今天是张远山出殡的日子,同时也是张文静回门的日子。张文静终于赶上了送张远山最后一程,但是奈何她是女儿,又是新嫁妇,不仅不能送殡,甚至都不能上前。
张文静回到相府便去了后堂,一直到送殡的队伍走了才踏进前院。老夫人送走了殡仪队,哭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