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一声令下,黑白无常立刻上前将她拖走。
“不,不要……不要啊!阎王爷爷饶命,饶命啊!”王氏惊恐大喊,双腿蹬刨试图不让自己被拖走,奈何只是徒劳。
这时候,那道白影再次出现,挡在了她面前。
是!
“小平,二婶不是故意要害你的,你救救二婶,你一定要救救二婶。”王氏看到不再惧怕,反倒像见了救星似的,一下子扑到他脚下,苦苦哀求,“二婶错了,二婶真的错了,下辈子二婶做牛做马报答你,求求你不要让他们将我带走,求求你了……”王氏痛哭。
一脸冷漠,只抬头看了冥王一眼,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唉!”冥王叹了口气,开口道,“陈王氏,你杀人毁尸,天理难容,本饶你不得。但含冤而死,郁结难平,迟迟无法转入轮回。若你将你所行错事一五一十从头道来,助他化去怨气投入轮回,也算功德一件,可免婆娑之刑。你愿是不愿?”
“我愿意我愿意。”张氏闻言点头如捣蒜,“只要不下地狱,干什么我都愿意。”
“助他往生,你不可有半句谎言,否则,他会化作厉鬼再无往生机会。而你不仅赎罪不成,还会被下放十八层地狱,受十万极刑之苦,永生永世不得翻身!你可明白?”阎王面色青寒,严肃的说,
“明白。”
“说!”
王氏在下头跪好,想了一会才开口道,“他爷爷曾经是员外,后来虽然家道中落来了石口村,但也还是大户,家中富庶。眼见他家财丰,我便动了歪念。他七岁那年,染了风寒,张老赖来寻我夫君为他医治,我在他的药里偷放了罂粟。自那以后,他便再离不开我夫君配制的药了。”
“张老赖夫妻每半个月左右来我家领一回药,一般都是早上来领,可是七月十八那天,他却亲自来了。他来的时候已近晌午了,我和我夫君正在说罂粟的事,被他全都听了去。他很气愤,扬言要到衙门告我们,我们当时也是一时情急,才下了杀手。”
“人死了,我们害怕事迹败露,便想到了最近闹的人心惶惶的无名尸案。为了混淆视线,我夫君用花腐草毁了他的脸然后将他背到山上埋了。我则在家清理了血迹,并向村民谎称我夫君一早便上山采药了。”
“为了可以彻底摆脱嫌疑,将他埋葬五日后,我夫君便又将尸体出来,上报官府了。”
“人已经杀了,入土为安,为何你们埋了人却又将他挖了出来?”
“我们害怕尸体被人发现。村里人经常上山,若是被别人发现了尸体,会很被动。我们我们索性自己动手,那时候人虽然才埋了五天,但是尸体经过处理,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仵作勘验绝对不会发现人才死了五天,我们又是报官人,官府绝对不会将他的死和我们联系在一起。如此一来,我们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大人,您可都听明白了。”王氏话音落下,判案前头坐着的阎王站起身来,对着“”恭敬鞠礼。
“你……”王氏震惊的看着阎王,而后缓缓扭头看向,“你们……”
“她说的,可都记下了?”
“”双手负后,哪里还有半点唯喏模样。
“一字不落都记下了。”
“阎王”恭敬的答。
“带去前堂吧。”
“”说着,抬手在脸边摸索,扯下一张细软面具,底下的脸赫然便是花倾野。
“这东西还挺好用。”花倾野掐着面具,嘴角微微扬了扬。
“大人,大人,孩子又哭了。”花倾野刚要走,有人匆匆跑来,随之而来的是婴儿响亮的哭啼声。
那衙役抱着半臂大的孩子,一脸无力的模样。知道少卿在问案,他不敢打扰。这孩子明显是饿了,可大理寺都是男人,去哪给他找奶喝,喂了他几滴水,才勉强消停了会。
花倾野看着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孩子,挥了挥手,“他饿了你不给他娘送去,抱给我做什么,我又没奶给他喝。”
“是。”
“啊~啊~啊~”婴孩啼哭声再起,王氏忙抱着孩子轻轻悠荡,手有节奏的拍在他身上,“宝儿不哭,娘在呢,娘在呢……”王氏哼哼哄着,孩子哭了几声,渐渐安稳了下来。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陈深揽着王氏,自责的说。
“不,都是我连累了你。如果当初不是我添了罂粟,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是我害了你啊。”二人抱头痛哭,悔恨不已。
沈颜全程冷目看着。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陈王二人吓得一个哆嗦齐齐噤了声,案前,沈颜面容冷肃,高喝一声,“降屏!”
一声令下,沈颜身后屏风挪开,屏风后头,张老赖和妻子张氏抱在一起,已泣不成声。
“啊~你还我儿子!!”张老赖一下子冲下去,对着陈深夫妇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今衙门的人将他们带过来,已经告诉他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