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蝉蚊,几不可闻。
女子放下琵琶,双臂张开,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足下轻敲鼓面,纤长素手在瑶琴上一拨,悲怆之音跃然响起,幽咽不绝,如泣如诉,如敬如慕,似无若有,虽细却悠。
渐渐的,音调缓至极限,琴弦若阻,悲怆气息瞬间弥漫。
凄凄惨惨戚戚,悲悲凉凉怆怆,大喜之盛猛然滑至大悲,一时间,悲恸之音绵长不绝,仿佛应了那句,繁华终有殁,物极必生悲。
阵阵低弭悲恸,突然,女子猛然翻身回转,足尖重重踢向身后大鼓,那扬起的腿紧致纤直,如象牙玉箸,令人心驰。
“咚”的一声,属于大鼓的深沉巨响响彻整个大堂,一声落下,女子旋身捞回琵琶,指尖一震,专属于琵琶的乐音跳跃而出,音调却一改之前的极致欢快与悲怆,变得俏皮灵悦。与记忆中那悲戚哀怆两相交织,两种音色辗转缠绵,缠绵不休,纠结天涯,逐渐至远,而后寂灭……
乐声落下许久许久,人群中才有人领头鼓掌,众人惊醒,而后爆出一阵热烈掌声和大声叫好声,“好!”
整场乐声如流水,如凤鸣,如南风,如月行,连沈颜都不禁随着乐声心情起伏。这位花魁真真有些本事,沈颜回过神来,也跟着拍了两下巴掌以作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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