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萧,终究还是生了异心。
云顼柔声问,“是你身边的宫女?”
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方才暖儿看那个宫女的眼神,似乎不似往日般有温度。
苏倾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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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她若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你可以适当予以配合。”
是考验,也未尝不是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若她依旧执迷不悟,她不会再手软。
“好!”
她的丫头,该如何处理,她自己做主就是。
他不会插手。
苏倾暖却很快想到另外一件事。
“阿顼,那个为陈忠良出谋划策,拟定改制内容的神秘人物,你查到他的身份了吗?”
凭云顼的手段,应该不是难事吧?
对上她期待的眼神,云顼揉着她软发的手微顿。
“就这么好奇?”
“当然啊!”
苏倾暖弯起凤眸,不吝赞叹,“此等稀有之才,若是埋没了,岂不可惜?”
毕竟改制是个艰巨而漫长的过程,最缺的就是人才。
云顼莞尔,“你真猜不到?”
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暖儿对他的肯定与推崇,似乎从未变过。
“放眼整个朝廷,能有如此才学的官员,有几人?”
数次科考,真正脱颖而出,入了他与父皇眼的,也无非就那么一个而已。
答案呼之欲出。
这下,换苏倾暖愣住了。
官员?
他不是陈仲良的幕僚?
“这个人——”
她试探着问,”我认识?”
莫非——
是他?
云顼刮了刮她的翘鼻,“何止认识,还很熟悉。”
否则,他何至于吃味?
这下,苏倾暖彻底反应过来。
她愣了愣,不由失笑。
以他之才,要作出此等文章,那自然是轻而易举了。
“只是——”
她很快敛去笑意,“牵扯进陈党一派,对他并无好处。”
陈党臭名昭着,早晚会被清算。
他替陈忠良写下这奏章,就成了人们眼中的“陈氏党羽”。
到时候,想要撇清关系,怕是不容易。
更何况,他若有想法,完全可以自己上书皇上,大可不必将这功劳让于陈忠良,白白便宜了他。
事实上,这改制若由他来负责,即便时机不对,成效不那么大,但最起码,也比落在陈忠良手中要好的多。
甚至完全可能是另外一副景象。
“作为三省长官,他很难置身事外,深陷泥潭,是早晚的事。”
云顼温声解释,“陈忠良此人志大才疏,却不愿甘于平庸,自任右相起,就立志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惊艳天下,名垂千古。”
骤然得到的权势膨胀了他的野心,助长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以为实现这一切,轻而易举。
但毫无疑问,他是一个一个见识短浅、昏聩无能、见利忘义的小人。
也正是如此,初凌缈和梅皇贵妃才会将这个祸乱大楚的任务交给他——
想要在不知不觉中毁掉大楚的根本,最快速的方法,就是推翻现有的政策与法度,引起所有人不满。
如此一来,不用他们再做什么,大楚自己就会彻底乱下去。
“其实之前,陈仲良就向父皇提出过要改制的建议,只不过因为太过天马行空,被父皇驳回了。”
“他应该觉得,与其让陈仲良胡乱折腾,倒不如趁机将自己的主张提出,借他之手推行下去。”
大楚立国两百年,如今虽还是一派海晏河清的景象,但隐藏在繁荣之下的种种弊端陋规隐患,也的确触目惊心。
土地侵占,户籍混乱,财用不足,官场冗滥,军弱将惰......
关于这些问题,他懂,父皇也懂。
包括朝野许多有识之士,也不是完全看不到。
只是,改制,也需讲究时机和方法。
否则,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天下大乱。
到时,不止除弊不成,反而会动摇国之根本。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预料的一般,如今整个朝廷,可以说是风雨飘摇。
之前沈文和宁知书当政之时,其实也做过一些的尝试。
只不过,人去政息,之前的所有举措,都被陈忠良上台之后,给废除了。
但便是他们二人,也没有这次改制之深刻、彻底。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发现问题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去解决它。
以及拥有解决这一切问题的魄力与心智。
还有,坚持。
宁沈二人皆出自百年传承的世家,心怀天下有之,博爱仁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