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让他背叛表兄,选择支持苏文渊,他做不到。
即便是因为她,也不行。
这是他的底线。
苏倾暖没顾得上回答。
她将大股的真气一点点逼入江夏皇体内,然后用心去感知他耳后的变化。
如之前所料,真气的力道加强后,遭遇的阻力果然更大了。
她立即运起更多的真气,去冲击该处。
缓慢的,循序渐进的......
持续的刺激很快奏了效。
没一会儿功夫,苏倾暖便隐约瞧见,他的耳后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微蠕动着。
那东西藏的深,所以看起来幅度并不大。
若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
她心中一喜,原本凝重的面色,也瞬间轻松下来。
是子蛊。
终于找到它了。
母蛊不在,她不敢贸然试着将它引出。
毕竟这东西太过狡猾,而且在此过程中,还可能会惊动古贵妃。
不差这一刻。
所以她只是先用银针,将它固定在这一片肌肤之下,防止它逃跑,又尽量避免伤害到它。
好在这子蛊虽然靠近大脑,但并未完全侵入。
否则,以其吸食精血脑髓的习性,到时即便是解了蛊,恐怕他的心智,也会变的痴傻。
他很幸运。
江夏皇说完,见她没什么反应,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暗叫糟糕。
难不成,阿暖不愿意嫁给顾怿?
他刚要再解释两句,好挽回一下他们好不容易才亲近起来的父女关系,却见她神色忽然轻松下来,整个人仿佛如释重负一般。
他当下便将将要出口的话,又咽回到了肚子里。
原来这丫头迟迟不说话,是因为害羞了。
害他白紧张一场。
顾怿看不懂她手上的操作,但见她并未表现出反对的意思,心里也有些愉悦。
敢情之前,是他想岔了——
她其实,并不那么讨厌他。
只不过——
说她愿意遵从皇上的意愿嫁给他,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可能。
毕竟在围场,他是见过她和云顼之间的相处的。
那般亲密默契的关系,仿佛任何人都不可能拆散他们。
“既然如此,那在你及笄礼上,父皇便做主为你们赐婚——”
“好了,子蛊已经被儿臣控制住,它暂时不会再对您造成威胁。”
苏倾暖撤回真气,略微平复了下呼吸。
虽然消耗的内力很少,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整个过程,却需要全神贯注,一点不能分心,所以还是很耗神的。
说完正事,她方淡然抬眸,故作随意问道,“父皇方才在说,什么赐婚?”
这功夫他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注意听,只在最后,隐约听见赐婚两个字。
她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被他赐了婚。
闻言,江夏皇震惊之余,心里顿时百感交集。
没想到,他以为必须要同古氏两败俱伤才能解除的蛊毒,就这么轻易便被他的女儿给克制住了。
而她,不过才一十五岁。
同时,他心里忍不住又升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他的女儿,着实是太过出类拔萃。
别的女孩子这个年纪只会闺中闲玩,吟诗作画,而她却已能救人于危难,独当一面。
这样的阿暖,让他欣慰,又让他惭愧。
但紧接着,他便反应过来。
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刚才压根就没听他说话?
还是因为不好意思,故意在装傻?
因着摸不清她的意思,他聪明的没再提赐婚的事,而是换了一种寻问的方式,“阿暖心里,可有喜欢的人?”
虽然这亲事是他的主意,但还要阿暖亲自点头才行。
女儿家心思藏得深,必然因为害羞而不愿说,到时他再提及顾怿,自然水到渠成。
“有啊!”
苏倾暖如实点头。
便是他不问,她也打算告诉他。
坦诚的态度,让江夏皇瞬间一愣。
阿暖的反应,怎么同他想象的有些不大一样?
她不仅承认了,而且还没有丝毫扭捏之态。
甚至于,她的语气都仿佛吃饭喝水一般自在淡然。
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他直觉有些不大对劲,愣是没敢再追问,她的心上人是谁。
“能被我的阿暖喜欢,他一定很优秀。”
他勉强笑了笑,“父皇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他是什么样子的了。”
暗自计较一番,他最终决定迂回告诉她,他为她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