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凌渺一手慵懒的搂着猫身,另一手随意摩挲着顺滑的皮毛,漫不经心的眯了下瞳孔,“你知道她的生身父亲是谁吗?”
一个没爹没娘的小破孩,竟牵扯到这么多人。
落青神色一怔,“不是林昭吗?”
林家的七小姐,虽然不受林家待见,但她还不会弄错。
初凌渺嗤了一声,意味深长的抬起眼眸,“或许不知道,对你来说更好。”
见她犹在怔愣,她勾了勾唇,话题一转,“好了,去将白皎唤进来吧!”
落青心里虽还存有疑问,但此刻哪里敢多言,便应了声是,乖顺的退了出去。
须臾,一名清丽脱俗的白衣女子,落落大方的走了进来,“属下白皎,见过圣女殿下。”
初凌缈懒洋洋嗯了一声,“你进宫一趟,替本座去会会他。”
“这么多年,也该到用他的时候了。”
闻言,白皎抬眸,目色淡淡,“圣主殿下准了吗?”
“当然!”
初凌渺幽冷的笑了笑,“哥哥若不发话,本座哪敢动用他的人。”
“毕竟,不是有你白圣使从旁监督吗?”
语气不乏嘲弄之意。
白皎垂眸,从容不迫的跪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无妨,你知道的,本座对你一向宽容。”
初凌渺目光移向别处,语气冷淡,“去吧!”
——
暖福宫!
女子一袭白衣,淡漠的看向对面的男子,“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她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这就是当年那个从圣主手中逃掉的孩子?
长得还算不错,也够沉得住气。
男子利落拔剑,语气森寒,“你是谁?”
“御圣殿,圣女殿下麾下,紫白青红四大圣使之一,白皎。”
女子坦然自若,没有丝毫掩藏。
闻言,男子动作一顿,继而收回剑,面无表情的转身,“没什么事的话,就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言罢,他抬步就要离开。
“呵!”
“你体内的蛊,现在压制不住了吧?”
白皎嘲讽一笑,“当年你费尽心力逃出去,以为能脱离御圣殿的控制,现在想来,是不是很可笑?”
只要母蛊还在,子蛊永远都不可能逃脱。
除非死。
“与你无关!”
男子声音冷萃如冰。
刚说完,他便感觉一阵噬骨钻心之痛,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刀,强行刺入他体内,切割着他的血肉,拉挑着他的经脉,搅动着他的内脏,侵袭着他的大脑。
身上里里外外每一处毛孔,都如针刺锥扎一般难以承受。
他痛的一个踉跄,下意识将剑插在地上,咬牙强行支撑着,不愿服输。
额头上,冷汗如雨滴般垂落。
短短三日,这已是体内蛊毒第二次发作了。
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白皎脸上的嘲弄愈发明显,“不用做无谓的抵抗了,没人能逃掉银线蛊的控制。”
她走进他一些,颇有兴趣的欣赏着他的痛苦,一字一句,直击人心,“何必犹豫呢?”
“顺从圣女殿下的命令,你就可以得到你最想要的人。”
见他眉头深皱,显然是极力忍耐着,她毫无忌惮的,残忍的,挖出了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喜欢上自己的主子,眼睁睁看着她躺在别人怀里,这样的感觉,是不是比蛊毒发作更难受呢?”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去争取一番?”
“人生在世,不就是要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么,委屈了自己,成全了别人,到时候痛苦的,不还是你自己?”
“你的那位主子,可真是少见的美人呢,你心动也是正常的,何必觉得见不得人?”
“总有一日,你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拥有她,让她成为你床上的女人。”
“别说了——”
男子忽然抱头大喊,显然是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
白皎得意的笑了笑。
看吧,没人能抵挡的了这世间的诱惑。
可以不重名,可以不爱利,但是情这个字,又有谁能逃得过?
当年他是御圣殿唯一逃脱的药人,圣主原本已经下了追杀令,但在得知他被云顼收为御卫后,又收回了命令。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圣主殿下的高瞻远瞩。
最危险的敌人,不在于有多强大,而你并不知他是谁。
比如说,他可能就隐藏在你身边,还是你最信任的人,而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刺出手中的剑,在你背后,给予你致命一击。
她缓缓伸出手,将一本书施舍的递到他面前,“练了它,你就会成为天下最强之人,到时候,你所有的痛苦都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