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嬴政，“他们是如何陨落的？”
“成也香火，败也香火。”
嬴政吐出八个字。
“彩！天帝啊天帝，没想到汝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哈……”
祖龙僵尸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仙神衰落于香火，倒也算是因果报应。
香火愿力是一种与因果交缠最深的力量。
吸收香火愿力虽能快速提升境界并进入仙神领域，可香火愿力吸收越多，越是离不开香火愿力。
产生香火愿力原理是祈求者通过上供祭拜的方式，向仙神述说自己的愿望，此视为因；仙神享受了这笔香火之后，需要回应这份愿望，此视为果。
因果能正常循环，香火愿力就可以源源不断，仙神的实力也会随之增长。
倘若仙神只享受香火不做回应，香火断绝都是小事，严重一点香火就有可能影响被供奉的仙神真灵。
最开始的时候，僵尸世界的天庭仙神还能做到酌情实现信徒的愿望，但后来随着信徒的增多，愿望越来越离谱，天庭仙神逐渐没了反应。
毕竟人的欲望就如同高山滚石，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停下来。
仙神麻木之后，信奉他们的信徒减少，某些小神的庙宇更是直接破败。
原本得益于香火愿力提升的实力，也因为庙宇的破败逐渐跌落，融入真灵中的愿力也随之影响仙神真灵。
试想一下，一下子成千上万人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想屏蔽都屏蔽不了，是个生物都会烦躁，然后就有仙神疯了。
这玩意自带传染，一个疯了，第二个也就不远了。
一群疯癫的仙神内战打得正酣，人类中也出了一位人杰，看出了天下乱象源于仙神动乱，便以人力切断九州龙脉，使得这个世界进入末法时代。
纵使天庭有仙神醒悟过来天地大变，奈何内战打出真火，加上封神榜也因为灵气问题无法复活其中的仙神，让大部分正神觉得天帝骗了他们。
最后的大战由此爆发，结果就是天庭、西方灵山全灭，要不是没有仙神敢背负打破轮回的罪孽，地府也得被拉上陪葬。
反正嬴政从这个世界的时间轴看到了过去发生的一切，总结出了四个字：香火有毒！
说到香火成神，嬴政也想起来嬴旭之前给过他一本《香火造化经》。
之前他还在想这本功法明明能速成一批仙神，可嬴旭却多次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找人修行，也不能自己修行。
原来这逆子一早就知道了香火有毒。
他抬头看向祖龙僵尸，沉声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打算？”祖龙僵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笑道：“仇敌都死了，朕的打算你会猜不出来？”
嬴政会心一笑，但还是再次确认道：“你当真放得下？朕可不会把主动权让给你。”
“朕唯一的要求就是善待这方世界，善待九州百姓，朕相信这一点，哪怕朕不开口，你也会做到。”
说罢，祖龙僵尸体内钻出一条虚幻的黑龙，其身体在黑龙显化完成后，化做一股凶煞之气融入黑龙当中。
虚幻黑龙那呆滞的龙眸亮起红芒。
它没有第一时间融入嬴政体内，而是飞出微缩麒麟殿，看了最后一眼地宫的全貌，猩红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追忆。
显然祖龙僵尸在回望自己的一生。
吟——！！
尽管这个世界的大秦早已成为历史，残存的国运也寥寥无几，但祖龙僵尸在死前还是立下过扞卫九州的誓言。
龙吟声在九州大地任何角落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
茅山。
“茅山弟子陈守元，恭送大秦祖龙，谢祖龙庇佑九州苍生！”
“茅山弟子陆天元，恭送大秦祖龙……”
“……”
几名潜修的元婴境老祖和不少金丹大修，齐齐朝骊山方向跪拜行礼。
他们都是精通道法的道门修士，龙吟声代表什么意思，哪怕祖龙僵尸没有明说，他们也能听出一二。
这个世界的祖龙不再庇护九州，但却迎来了一尊人皇，对九州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同样的一幕，也在龙虎山、武当等道教门派上演。
要是没有祖龙僵尸立下的庇护誓言，末法时代只会来得更猛烈，而他们这些修为高深的大修士，也许早就陨落了。
因此，祖龙僵尸不仅对他们的门派有恩，对他们这些人的恩情更大。
现在祖龙僵尸完成自己的使命了，该有的排面还是不能少的。
……
骊山地宫。
祖龙僵尸回望完自己生前的一切，不带丝毫留恋地没入嬴政体内。
嬴政的气势猛涨，骊山上空也随之出现一尊独属于嬴政自己的人皇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