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屋子,李蓉道:“索姨,看来我哥哥和高腾没有骗我们,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新朝确实不错。我们这一路走来,也亲眼见到,百姓确实都说朝廷好话。”
李索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都怪我们在西南偏僻地方,不知道天下大事,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也罢,蓉儿,我们只能忘了原来的一切,过好我们现在。”
当一缕晨光透过纸窗时,李蓉李索桃花三人已经起来。虽然外面积雪并没有融化,但是阳光已经普照,看得出是一个好天气。
三人吃过早饭走出客栈时,见外面的街上,已经不少人摆好了做买卖的摊子,于是决定先去买些东西。
半个时辰后,李蓉三人买了三十斤猪肉,一袋米粮干果,一大包菜蔬,几匹棉布,策马往终南山而去。
因为多是山路,快到午时,三人终于来到终南山。
守山门的道童见断了一胳膊的李索身穿道服,李蓉和桃花是一身素白,随行的三匹马上都装了不少东西,李蓉上前说自己是周逸的妹妹,要找南山道长和周松年。
小道童听了,于是让她们先进大院子等着,自己很快进去禀报。
李索细细打量这个道观,见这个道观确实不同一般:清扫得干干净净,院子里有几棵松柏参天,道观的屋檐飞梁图案,透着道家的沉静和潇洒。庭院正中一个巨大的香炉,香烟袅袅,古色古香,静心观望,这里的一切很快让人会放下尘世的所有纷繁。
李蓉的心境和李索不同,此时望着道观主殿,心里有如猛浪急涌:无数次梦里的父亲,会是什么样子?他见到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此时道观的后院的屋子里,周松年正在陪着鹤发童颜的南山道长下棋。周松年过往的一切经历,道长两年前已经知道,当时宽慰了周松年一番。
周松年很敬重南山道长,不单他身上的道骨仙风。其实见过南山道长的人,只要听他的一言两语,很快会让人肃然起敬。自从告诉了道长自己的身世经历,道长倒很敬周松年悔恨的诚心,常和周松年一起论武说史一起下棋,所以周松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也不再隐瞒。
上个月周松勇前来看视周松年,说起当今天子及如云如玉姐妹的现状,一起陪着的南山道长听了道:“理无常是,事无常非。前朝去,新朝至,就如我们人一样,谁也无法改变轮回。从天象看,龙族入关,主宰沉浮,早已有征兆,不是人力可为也。”
周松年留下周松勇住了六天,兄弟两个常切磋武艺,和周家祖传武艺不同的是,如今的周松年,更擅长武当剑法,极少练习长兵器,吸取了南山道长的剑法之长。
和周松年下棋的南山道长正在评说彼此的棋路,只见一个道童进来禀道:“禀道长愧水师父,外面来了三个女子,一个道姑,两个年轻姑娘,说要找道长和愧水师父。”
南山道长听了也不抬头道:“让她们进来吧,备好热茶。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们一定是从南边来的。”
那道童忙道:“回道长,这个徒儿没有问,但有一个姑娘说是周逸师兄的妹妹。”
周松年听了一震,忙抬头问道:“周逸的妹妹?”
那道童点头道:“是,一个道姑,四十岁多岁,只有一个胳膊。两个姑娘,都穿着素服,十五六岁的样子。她们是骑马来的,还带了好多东西。”
南山道长见周松年在发呆,微笑道:“愧水,你还是沉不住气啊。等着吧,一会她们自然来了。”
道童飞快跑出去,见李蓉三人牵着马站在前面的大院子里,四下张望,于是跑上前道:“你们随我来。”
道童引着三人牵马走向侧门,来到一个后院,李蓉见这里的近围墙,那边有一个大茅棚,已经有两匹马拴在那里吃草料,旁边是一大堆马料。
李蓉手指三匹马上的东西道:“小师父,这些东西是送给你们的,你看搬到那里?”
那个道童忙道:“你们稍等。”很快跑进东侧的一小门,只听里面几声喊叫,很快有四个年轻道士随了那个道童出来。
李蓉让那几个道士将东西搬下,然后拴好马,和桃花带了包袱,跟着道童穿过两个小院子,很快又来到一个很宽大的后院,见一个须发全白的老道,还有一个四十上下的道士,正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往这边张望。
道童于是对李索道:“这位女师父,那两个就是姑娘要找的南山道长和我们的愧水师父。“
李蓉自然知道愧水师父,就是自己的父亲周松年,于是扶着李索快步前行。
周松年见了是那人进院子,很快迎上前,看清楚断臂的道姑,竟然是李雯的堂姐李索,不由惊讶地问道:“你是索姐?”
李索点头道:“是,松年,是我,你还记得我?你看看这是谁?”
周松年顺着李索的目光看着她身边背着大包袱的李蓉和桃花,很快将目光停在李蓉身上,但见她身穿素服,头上扎着白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