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时心头震颤。
所有人只觉得热血沸腾,便是就此战死,也心中无憾。
余万钧抬手。
大营瞬间安静。
“出发。”
余万钧声音落下,战骑转头奔行。
整个大营,五万军卒,浩浩荡荡出营。
一路疾行,到九川河边,已经有三十艘百丈大船等待。
所有军卒沉默上船,大船顺水前行,沿途又有十多艘大船跟随。
“师兄,咳,什长,我们这是去何处?”船舱之中,一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军卒看着外面大河,低低开口。
坐在他前方的三旬青年摇摇头,双手压在腰间刀柄,淡淡道:“不知道。”
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船队是要往何处去。
船过九川闸,前方入眼就是浩荡的云沧江。
“开闸。”
平淡的两个字压过所有轰鸣。
九川闸万年不动的青铜闸门轰然升起,江底传出令人牙酸的机括转动声。
铁灰色的怒涛撞击船舷,三十艘百丈铁甲战船碾碎九川河最后的涟漪。
五万黑甲亲卫静默如林,唯有腰间玄铁锁扣在江风里发出细碎的金戈声。
当船队冲破九川闸的刹那,万丈金光劈开晨雾。
云沧江宛若上古苍龙翻身,浊浪裹挟着千年积攒的河沙奔腾向东,船头青铜撞角犁开的浪峰竟有百丈之高。
一位位新兵被舷窗外的景象钉在原地。
那根本不是记忆里温驯的乡间河道,而是千万匹脱缰的雷兽在天地间咆哮。
“收帆!”
“转舵!”
桅杆顶端的瞭望卒嘶吼淹没在浪涛里,三层楼高的主帆轰然垂落。
战船龙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船尾螺旋桨激起的漩涡中,隐约可见被绞碎的百年古木残骸。
“看!是镇海鲸!”
有人突然指向右舷。
百头青鳞巨兽破浪而出,背脊上青铜撞角与云沧水师的战船制式如出一辙。
最前方的鲸首站着赤膊力士,手中丈八鱼叉正将试图攀附船体的赤眼水鬼钉死在浪墙上。
这些大秦水军的镇海鲸沉入江中,隐去身形。
当第一缕晨曦刺透云层时,江面豁然开阔如汪洋,十二艘楼船巨舰正破雾而来,桅杆顶端绣着“吴”字的血色战旗猎猎作响。
浪涛声里隐约传来九阳剑宗弟子的长啸,剑气纵横间竟将迎面扑来的十丈浪墙生生劈成两片水幕。
“那是,饮马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