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转过身，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少女颤抖的身上。
“若打断双腿还出现这种情况........”森冷的语调拉长。
他的视线一寸寸地碾过少女惨白的脸，直到她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就把你做成人彘，让你母亲吃掉你。”
“帮你尽一尽这最后的孝道！”
声音平静，却让冰梦妍颤抖的身子直接僵住。
下一刻，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砸在青砖上，溅开细小的湿痕。
她慌得用手背去抹，却越抹越多，最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奴........奴婢保证，绝、绝不敢有下次了！”
楚牧垂着眼，听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保证，脸上没半分波澜，只淡淡“嗯”了一声。
冰梦妍闻言，如释重负般伏在地上，额角抵着冰凉的砖面，连哭都不敢大声，只敢用袖子死死捂住嘴，任由眼泪把前襟浸湿。
“起来。”
冰梦妍身子又是一颤，慌忙撑着地面想要爬起，可腿却软得不听使唤，刚直起半寸又跌了回去。
“嘭”
膝盖再度撞向青砖。
这股无力感，让她眼泪掉得更凶。
“废物。”，楚牧的声音冷了几分，没再看她，转身往远处走去。
“再磨磨蹭蹭，你就留在这儿，给藏经阁的地砖当养料吧。”
这话入耳，冰梦妍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身子控制不住地一阵哆嗦。
她狠狠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腥甜才稳住心神，双手死死攥住冰凉的房门，借着那点支撑力踉踉跄跄站直。
眼泪还挂在脸颊，但又不敢再掉半滴，只能胡乱用袖口一抹，便低着头快步跟上前方的身影。
她走的很快，有时候又很慢！
既怕离得太远，又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这样不远不近地缀着。
不知这样闷头走了多久，在过度高压下精神都开始恍惚了。
突然，一声沉闷的“嘭！”声响起。
冰梦妍整个人僵在原地，额头处传来的触碰感。
让其混沌的脑子顿时清明了几分。
她木讷地抬起头，望着眼前高大的背影。
心跳瞬间漏了半拍，连呼吸都忘了，只僵着身子不敢动，方才擦干的眼泪又不受控地涌到眼眶。
“给我个解释？”
楚牧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喜怒，却像一块冰投入滚水，让冰梦妍的身子更僵了。
她慌忙往后缩，想离远些，脚下却没稳住，踉跄着差点摔倒，只能又伸手扶住一旁的树干。
“对、对不起........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声音细若蚊蚋。
她头垂得更低，不敢去看身前之人的脸。
楚牧没再说话，空气里只剩下风吹过草地的“哗啦”声。
以及树枝摇曳的“沙沙”声！
冰梦妍能感觉到眼前这个恶魔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没有说话，却压得她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连方才强撑的那点力气，都快散了。
楚牧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了冰梦妍扶着树干的手上。
本来冷漠的神情不由得软了下来。
只见少女的手腕纤细苍白，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骨节，仿佛一折就会断。
显得异常脆弱！
迟疑片刻.......
楚牧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去。
这沉默比直接的威胁更令人窒息。
冰梦妍几乎要因为这无声的审判而崩溃只能死死咬着牙关，将呜咽声堵在喉咙里，踉跄着再次跟上。
这一次，她将全部心神都用在控制步伐和距离上，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那片移动的衣角，像是快要坠入深渊者盯着唯一的绳索。
周围的景物在她模糊的泪眼中扭曲变形，只剩下那片玄色衣袍是唯一的清晰。
两人穿过层层叠叠的房屋，越走越偏僻，周围的房屋也渐渐绝迹。
最终，楚牧在一处极为僻静的独院前停下。
独院外有一条小溪。
这里是曾经万天圣地大长老柳宵闲暇时，接待修士和论道的住所。
映入眼帘的是高耸的院墙。
院门的门扉紧闭，周围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竹林的簌簌声，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寂。
“吱呀.........”
楚牧推开门，并未回头。
“进去。”
冰梦妍看着院内幽深的景象，脚步下意识地迟疑了一瞬。
仅仅这一瞬，前方那道背影似乎就察觉了，虽然没有回头，但无形的压力瞬间加重。
她立刻屏住呼吸，不敢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