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可杀了一个,还会来十个百个。前日我去给城西王屠户送药——他儿子在驿站当差,只因给御史牵马慢了半步,被活活打断了腿。王屠户拉着我的手说,如今官逼民反的不只咱们一处,南边已有人举了义旗。”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棂,发出沙沙的声响。司马允看着师兄鬓角的白发,忽然明白那些憔悴并非全因周家山庄的琐事,师兄是在等,等一个不必再忍的时机。
“花溪的安胎药里,我让药房多加了些黄芪。”司马允忽然换了话题,往钱满粮碗里夹了块温热的豆腐:“回头让媚师姐也补补,你俩都耗不起。”
钱满粮失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些:“就你机灵。”
酒坛见了底,司马允抱着酒坛往碗里倒最后几滴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花溪和商夙让我带了些漳山的野蜂蜜,据说女人吃着好,明日让小厮给媚师姐送去。”
“替我谢过花溪和商夙。”钱满粮起身推开窗,月光淌进屋里,照亮钱满粮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光:“今夜且安睡,明日的事,明日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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