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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第一排三百余支燧发火枪同时喷吐出炽烈的火光和浓密的白色硝烟,震耳欲聋的枪声如同平地惊雷,响彻草原。
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札剌亦儿千夫长,正挥舞着弯刀呼喝冲锋,胸口猛地爆开一团血花,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直接从马背上掀飞出去,他脸上还残留着冲锋时的狂热,眼神却已瞬间黯淡。
密集的冲锋阵型中,铅弹如同死神的镰刀。
一枚铅子穿透了前排骑兵的皮甲,余势未衰,又钻入后面一名骑兵的肩胛,带出一蓬血雾。两人同时惨叫着落马。
战马更是首当其冲。一匹格外雄健的骏马额头中弹,头骨碎裂,悲鸣一声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甩落,随即又被后面收势不及的战马撞倒、践踏。
硝烟弥漫,刺鼻的硫磺味笼罩战场。
札剌亦儿部的骑兵何曾见过如此骇人的武器?只见火光一闪,爆响如雷,甚至没看清箭矢轨迹,身边的同伴便已纷纷落马。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阵型出现了明显的混乱,许多战马受惊,人立嘶鸣,不听驾驭。
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确实给追兵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和极大的心理震撼。
然而,札剌亦儿部毕竟也是草原雄兵,带队的将领眼见火器犀利,但发射缓慢,且有间隔。
他立刻改变战术,大声呼喝,命令部队分散队形,不再追求密集冲锋,而是化整为零,从数个方向如同狼群般再次扑向神机营所在的高地。
同时,更多的骑兵则绕过高地,继续追击杨炯的中军帅旗。
杨炯见状,不由得大骂一声:“妈的!这蛮子头目倒有几分见识!”
火枪的优势在于密集齐射形成的弹幕,一旦敌人分散,杀伤效果便大打折扣。而神机营官兵携带的弹药有限,且装填繁琐,眼看敌军分散涌来,压力骤增。
杨炯耳朵微动,已经能听到远处传来沉闷如雷、不同于轻骑兵的“隆隆”之声,正是刘文典的重甲骑兵开始加速冲锋的动静。
援军近在咫尺,可眼前这些札剌亦儿部的骑兵,仿佛杀红了眼,根本不顾侧翼即将到来的威胁,或者说他们尚未察觉,依旧如同附骨之疽般紧追不舍,踏着同伴的尸体疯狂涌来。
杨炯脑筋飞速转动,思考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再生!
只听札剌亦儿部追兵的后方以及侧翼,突然响起了一片尖锐得令人牙酸的破空之声。这声音不同于火枪的爆鸣,也不同于普通弓弦的震动,而是无数强弓硬弩同时发射时产生的、撕裂空气的恐怖啸音。
“嗖嗖嗖嗖——!!!!”
下一刻,如同飞蝗蔽日,又似暴雨倾盆,无数支利箭从黑暗的夜空中铺天盖地般倾泻而下,覆盖了札剌亦儿部追兵最为密集的区域。
这箭雨的密度、力道,远超寻常。
一名正张弓欲射麟嘉卫的札剌亦儿骑兵,手臂刚刚抬起,便被三支从不同角度射来的雕翎箭同时贯穿。一支射穿咽喉,一支钉入眼眶,一支透胸而过。他连人带马被钉在原地,瞬间毙命。
一小股试图集结反击的敌军,恰好位于箭雨的中心。
刹那间,他们连人带马都被射成了刺猬,如同一个突然长满箭矢的草丛,人马的血水汇成小溪,汩汩流淌。
箭矢威力极大,甚至能穿透轻盾和皮甲。
一名举着圆盾的十夫长,盾牌上瞬间插满了七八支箭,其中一支力道极强的破甲箭竟穿透了盾牌,箭簇透出寸许,险些伤及其手臂,吓得他魂飞魄散。
这轮箭雨不仅精准,而且极具针对性,专门照顾那些军官、旗手以及试图重整队形的集群。
只见敌军之中,令旗接连倒下,呼喊指挥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追击队伍的指挥体系瞬间陷入瘫痪,混乱加剧。
杨炯一愣,看着这远超己方弓箭手能力的箭雨密度和覆盖范围,心中惊疑:“这……这至少是上万弓骑兵齐射才能有的效果!我何时还有这样一支伏兵?”
不等他细想,刘文典率领的三千“风”字重甲骑兵,已然如同钢铁洪流般从侧翼轰然撞入敌阵。
“风!风!风!!”重甲骑兵们发出低沉的怒吼,如同地狱传来的魔音。
但见这些骑士连人带马,皆披覆着厚重的冷锻铁甲,在火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寒光,宛如一座座移动的铁塔。他们手中的陌刀横平,横棱棱如同一排排死亡的刀山。
重骑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切入奶油般的敌阵。
当先一名重骑,陌刀挥出,一名试图阻挡的札剌亦儿骑兵连人带刀被斩为两段,鲜血内脏泼洒一地,那重骑速度不减,继续前冲。
战马的冲击力加上骑士与重甲的重量,形成了恐怖的动能。
一名札剌亦儿骑兵躲闪不及,被重骑直接撞上,他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可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