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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已是汗如雨下,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宰了!给我一个个宰!这倭毒若是解不了,他们都得死!”萧瑟瑟近乎疯狂,死死握住杨炯的手,怒吼出声。
“是!”身后安抚司大声回应,拖起一个郎中就向外走。
“废物!都是废物!”牛皋的咆哮震得城主府梁柱嗡嗡作响,他蒲扇般的巨掌几乎要将那瑟瑟发抖的倭国老郎中的肩膀捏碎。
廊下,一声凄厉的惨嚎戛然而止,如同被掐断脖子的鸡,那是又一个被砍了头的郎中,浓重的血腥气混杂着绝望,沉沉压在每个人心头。
榻上,杨炯的面色已近青黑,那诡异的色泽如同活物,正沿着血脉狰狞地向上蔓延。他牙关紧咬,间或发出一两声模糊痛苦的呓语,汗水浸透衣衫又被体内诡异的灼热蒸腾,气息微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断绝。
“将军饶命!饶命啊!”那被牛皋攥在手中的老朽倭医,魂飞魄散,涕泪横流,浑浊的老眼扫过廊外那摊未干的血迹,猛地一个激灵,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嘶声叫道:“还……还有一人!或……或可救命!”
厅中所有目光瞬间如利箭般钉在他身上。
“谁?!快说!”一直守在榻边,脸色煞白如纸的李澈猛地抬头,清冷的眸子寒光暴涨,一步已跨到老郎中面前,那无形的威压让老朽几乎瘫软在地。
“在……在城北牛泷山水间寺!”老郎中筛糠般抖着,语无伦次,“有个叫橘桔梗的女子,她行踪诡秘,医术通神!城中许多疑难杂症,都是她治好的,只是……”
他咽了口唾沫,满是恐惧,“只是她性子怪异,总在子夜后隔着帘子诊病,城主几次三番派人去请,都寻她不到。”
李澈听了,霍然转身,目光如电扫过榻上气息奄奄的杨炯,声音斩钉截铁:“糯糯!守好他!”
话音未落,她的人影已如一道撕裂夜色的青色闪电,倏然撞开沉重的厅门,直扑入外面弥漫着血腥与焦糊味的沉沉黑暗之中。
“公主!等等俺老牛!”牛皋一声炸雷般的狂吼,将那老郎中随手一丢,巨大的身躯爆发出骇人的速度,紧追而出,沉重的脚步踏得地面咚咚作响。
“陷阵一百!跟上!快!”张峻嘶哑的吼声紧随其后。
一百名身经百战、满身血污的精锐甲士如同出闸的猛虎,刀枪铿锵,脚步如急鼓擂动,汇成一股决绝的铁流,紧随着那道青色身影向北狂奔。
李澈心急如焚,刚一冲出府门,便飞身跃上一匹亲兵牵来的战马。马鞭在空中炸响,狠狠抽在马股之上。
那骏马长嘶一声,四蹄翻腾如飞,化作一道离弦的箭矢,撕裂浓重的夜色,直扑牛泷山。
夜风在耳边呼啸,如同鬼哭,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燃烧:快!再快一点!
山路陡峭崎岖,林木幽深。
李澈毫不惜马力,遇坡则催,逢坎则跃,身形紧贴马背,仿佛与坐骑融为一体。山风刮在脸上,带着草木的湿气,却丝毫浇不熄她心头那团焦灼的火焰。
不知疾驰了多久,转过一个险峻的山坳,前方豁然开朗。
一片相对平缓的山坡上,一座小小的寺庙静静卧在月华之下。典型的倭国建筑,黑瓦白墙,飞檐小巧,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孤寂。
寺门半掩,门楣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木匾,刻着“水间寺”三个古拙的华字。月光如水银泻地,将寺庙的影子拉得细长,四周万籁俱寂,唯有风吹过林梢,更添几分说不出的静谧。
李澈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焦躁的嘶鸣。她翻身下马,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这座寂静得可怕的寺庙,心头警兆陡生。
“都小心些!”李澈声音带着金石般的冷冽,反手拔出景镇铁剑,率先踏入了那半开的寺门。
门内并非预想中的佛殿经堂,迎面竟是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花海。
月光清辉之下,无数粉色的芝樱铺陈开去,如同大地铺就的柔软锦缎,其间点缀着大片大片蓝白色的喜林草,星星点点,如梦似幻。粉与蓝白交织,在月色里氤氲出一种朦胧迷离的光晕,香气浓烈得近乎甜腻,无声地弥漫在空气里,温柔地缠绕着每一个闯入者。
陷阵营的精兵们何曾见过如此奇景,脚步不由得一滞,连牛皋都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四处张望。
李澈眉头紧蹙,这甜香甜得过分,美得妖异,刚欲开口示警,一阵微凉的夜风毫无征兆地拂过花海。
风过处,花浪翻涌,甜香骤然浓烈了十倍。
李澈只觉眼前景物猛地一晃,如同水波荡漾,随即天旋地转。待她稳住心神,定睛一看,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花海深处,月光之下,俏生生立着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云鬓高挽,宫装雍容,眉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