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兵的长刀劈在他们的铠甲上,发出 “叮叮当当” 的脆响,却难以劈开分毫。燕塞兵们则用短刀和匕首近身搏杀,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决绝的杀意。
一个燕塞兵被三个倭兵围住,他左手刀砍掉一人的腿,右手匕首刺穿另一人的咽喉,却被第三人的长刀从后背劈入,鲜血喷涌而出。他猛地转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匕首插进对方的眼眶,两人一同倒地。
陈三两浑身浴血,左臂被砍了一刀,深可见骨,却浑然不觉。他左手刀舞得风雨不透,右手匕首如同毒蛇出洞,每一次刺出都必取性命。脚下的石板路早已被鲜血染红,尸体堆叠如山,有的倭兵被尸体绊倒,刚爬起来就被乱刀砍死。
“噗嗤!” 一把长刀从侧面劈来,陈三两躲闪不及,被砍中左肩,他闷哼一声,反手一刀将那倭兵的头颅砍下,滚烫的血喷了他一脸。
“兄弟们!倭狗不过如此!果然都是鼠辈!” 陈三两抹了把脸上的血,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一股惨烈的豪气,“狭路相逢!”
“勇者胜!” 四百余名燕塞兵齐声怒吼,他们已经死伤过半,却没有一人后退,眼中战意更盛。
“杀!” 燕塞兵再次冲入倭兵群中,短刀和匕首在人群中闪烁,如同死神的镰刀。
有的士兵断了胳膊,就用牙齿咬着匕首刺杀;有的腹部被剖开,肠子流了出来,就用左手按住伤口,右手挥刀砍杀,直到力竭倒地。
倭兵的嘶吼已经变了调,眼里血丝密布,有的丢掉了长刀,直接扑上来用牙齿咬燕塞兵的咽喉,指甲抠进对方的皮肉里,哪怕被短刀捅穿小腹,也死死抱着不放,直到气绝都保持着狰狞的姿态。
燕塞兵的阵型早已被冲得七零八落,原本紧密的队列缩成了一团,每前进一步都要踩着同伴或敌人的尸体。
一个年轻的燕塞兵被倭兵的长刀劈中额头,半边脸都掀了起来,白森森的颅骨外露,他却没倒下,反而发出嗬嗬的怪响,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将短刀捅进对方的心窝,两人抱着滚倒在血泊里,手指还在抽搐着互相撕扯。
陈三两身边的亲兵已经换了三拨,最后一个刚替他挡了一刀,后背被劈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混着碎肉喷了陈三两一脸。
那亲兵闷哼一声,反手抓住倭兵的刀刃,任凭手掌被割得血肉模糊,硬是给陈三两争取了出刀的机会,短刀穿透倭兵咽喉时,亲兵才直挺挺地倒下去,眼睛还圆睁着盯着山口的方向。
地上的血已经积了半尺深,混着断肢、碎甲和脑浆,踩上去 “咕叽” 作响。
燕塞兵的甲胄早已看不出原色,凝固的血块像铁甲上结的痂,新的血又不断涌出,顺着甲缝往下滴,在脚下汇成细小的血溪。
有人胳膊被齐肩斩断,只用剩下的一只手攥着匕首,在尸体堆里翻滚着捅向倭兵的腰腹;有人被砍掉了腿,就趴在地上,用牙齿咬着倭兵的脚踝,直到被乱刀剁成肉泥。
倭兵也杀疯了,前排的倒下,后排的踩着尸体继续冲,有的长刀卷了刃,就抽出腰间的短匕,甚至用头盔砸、用拳头捶。
一个倭兵被燕塞兵的短刀刺穿胸口,他却猛地抱住对方,张开嘴狠狠咬在对方的颈动脉上,两人同时倒在血水里,喉咙里都发出冒泡的声响。
陈三两的左手刀已经砍得崩了好几个缺口,右手匕首的木柄被血浸透,滑得几乎握不住。
他每挥一次刀都牵扯着左肩的伤口,血顺着胳膊流进袖管,胳膊直发麻,可他眼里的凶光却越来越盛,嘶吼声比倭兵还要沙哑:“燕塞守阵!寸步不让!”
燕塞兵的嘶吼渐渐低了下去,不是退缩,是嗓子已经喊破,只剩下嗬嗬的喘息。
活着的人不足三百,每个人身上都插着箭或带着刀伤,有人靠着断墙,用断矛撑着身体,刀尖还在微微颤抖;有人跪在尸体堆里,正用牙齿咬开箭杆,血顺着嘴角往下淌,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倭兵的尸体在山口堆成了小山,几乎要堵住通道,后面的倭兵踩着尸体往上爬,鞋底子打滑,就用刀插进尸体里稳住身形,脸上溅满了别人的血,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恶鬼。
双方的兵器碰撞声越来越闷,像是钝器砸在肉上,偶尔迸出的火花,在弥漫的血雾里亮一下,又迅速熄灭,只剩下喘粗气的声音、骨头被砍断的脆响,和临死前含糊不清的诅咒。
就在这绝死之际,西侧传来一阵密集的 “咻咻” 声,无数箭矢如同暴雨般射来,瞬间将后排的倭兵射倒一片。
“神臂弩!三轮齐射!” 贾纯刚怒吼,八百弓弩兵分成三排,轮番射击,箭矢如同飞蝗,不断收割着倭兵的性命。
倭兵被前后夹击,顿时阵脚大乱。
陈三两抓住机会,大吼一声:“杀——!”
他率先冲出山口,左手刀劈开一条血路,身后的燕塞兵紧随其后,与弓弩兵汇合。
“杨将军来了!” 不知是谁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