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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其剑光掠处,屏风碎裂,藏身其后的肥胖身躯被一剑穿心;酒案翻倒,试图掷杯偷袭的倭人被削去半边头颅;惊呼声起,想跳窗逃命的贵族后背洞开血窟窿。
谢令君青衫震荡,只留下一地狼藉与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当她踏上通往三楼的阶梯时,整个二楼已是一片死寂,唯有未熄的灯火映照着满地的猩红与狼藉。浓稠的血液顺着光洁的木质楼梯,一滴滴,蜿蜒流下。
三楼是御女楼的最顶层,亦是今夜宴会的核心所在。
谢令君足踏血阶,出现在三楼那扇巨大的描金屏风门前时,里面的喧嚣早已被楼下的杀戮惊得死寂一片。
门内,只剩下寥寥数人。
主位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着深紫色家纹羽织、面容威严中带着惊怒的老者,正是平氏家主平朝飞。
他身侧,站着一位约莫三十许、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身着玄色武士服,腰间佩刀,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门口,正是平家长子平之澜。
另一侧,还坐着一位穿着更为华贵、气度不凡的老者,此刻脸色煞白,强自镇定。
周围,十余名气息明显比楼下护卫强悍数倍、身着黑色劲装的倭人高手,已结成阵势,手中兵刃各异,有长刀,有锁镰,有苦无,个个眼神凶戾,杀气腾腾,牢牢护在三人身前。
谢令君的出现,让这凝滞的空气几乎要冻结。她青衫之上,竟无半点血污,唯有那如墨的长发末梢,沾染了几点暗红,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其手中的长剑,剑尖兀自滴落着粘稠的血珠,落在地板上,发出“嗒嗒”轻响,摄魂夺魄。
平朝飞强压心中惊骇,用倭语厉声喝问:“八嘎!汝乃何人?为何擅闯平府,行此杀戮?可知此地乃姬路藩重地!速速报上名来,或可留你全尸!”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冰冷的嗤笑。
谢令君不屑回答,她目光极冷,如同在看一群待宰的牲畜,缓缓扫过平朝飞,最终定格在平之澜身上。
“杀!”平之澜显然也看出对方毫无谈判之意,用倭语大声下令。
那十几名黑衣高手闻令而动,动作迅捷如鬼魅,配合默契无间。
数枚淬着幽蓝寒光的菱形手里剑破空尖啸,直射谢令君面门与周身大穴。两道锁镰带着凄厉的风声,一上一下,分袭她脖颈与足踝。更有四名刀手,从侧翼包抄,太刀化作匹练寒光,封死她所有闪避空间。更有两人,双手连扬,一片淡紫色的烟雾无声无息弥漫开来,带着甜腥之气。
谢令君眼神微凝,却无半分惧色。足下“青萍渡水”步法展开,身形如风中飘萍,于方寸间灵动腾挪,险之又险地避过攒射的暗器与毒雾。
手中长剑“乌龙探爪”疾刺,精准无比地点在两道锁镰的链环连接处,“叮叮”两声脆响,锁镰攻势顿滞。
剑势未停,瞬间转为“乌龙翻身”,长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大圆,剑气纵横,“铛铛铛”数声爆响,竟将四柄从不同角度斩来的太刀同时格开,火星四溅。
一名忍者趁隙揉身扑上,手中短匕淬着绿芒,直刺谢令君后心。
谢令君仿佛背后生眼,头也不回,左掌闪电般向后拍出,一股柔和却沛然的气劲涌出,那忍者如同撞上一堵无形气墙,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碎窗棂跌落楼下。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谢令君身陷重围,青萍剑法被她施展到极致,剑光闪烁,人影翻飞,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谢令君以一敌众,身形在刀光剑影、毒雾暗器中穿梭,青衫翻飞,墨发狂舞,竟显得游刃有余,飘然若仙,却又带着修罗般的冷酷杀伐。
每一次剑光闪动,必有一名黑衣高手惨叫着倒下,或是咽喉洞穿,或是心口中剑,或是持兵刃的手腕齐根而断。
不过片刻功夫,那十余名精锐护卫已伤亡殆尽,仅剩两三人勉力支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平朝飞与那位华服老者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反而是平之澜眼神锐利,死死盯着谢令君那灵动莫测、却又隐含某种独特韵律的剑法,眉头越皱越紧。
当最后一名黑衣护卫被谢令君一式“乌龙摆尾”扫断脖颈,颓然倒地时,整个三楼,只剩下谢令君与她对面的三人,以及满地狼藉的尸体。
平之澜缓缓从主位旁走出,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他没有去看地上忠心护卫的尸体,而是缓缓握住了腰间那柄装饰古朴的倭刀刀柄。
平之澜缓步上前,用的竟是大华官话,字正腔圆,只是带着一丝倭人特有的生硬:“姑娘这剑法,灵动迅捷,似水无常形,却又暗合山川走势,看着像是大华正统门派?”
谢令君心中微凛,此人不但会说话语,还能一眼看穿她的剑法来历?疑惑之下,谢令君依旧沉默,只是握剑的手更紧了几分,眼神警惕。
平之澜见她不答,嘴角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