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身形如电,步法诡异,直冲入忍者群中。弯钩一划,巧妙无比地勾住一名忍者劈来的太刀刀背,顺势一绞一拉,忍者顿觉一股巨力传来,太刀脱手。
少年右手钢拳趁势轰出,势如奔雷,重重砸在忍者面门之上。红的白的瞬间爆开,头颅如同烂西瓜般碎裂,血腥暴烈,震慑全场。
更有一女子,双腿自膝下换成精钢义肢,形如鹤足,关节处机括精密。她并不与忍者硬拼,而是凭借这双钢腿惊人的弹跳力与稳定性,在巨树虬根、嶙峋怪石间纵跃如飞,快得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女子手中并无兵刃,仅凭十指如钩,施展的却是极为阴狠毒辣的擒拿分筋错骨手。时而如鹰隼扑击,自树梢俯冲而下,钢指精准地扣住忍者肩胛锁骨,分筋错骨;时而如鬼影贴地滑行,钢足猛踢忍者膝弯脚踝,骨裂之声清晰可闻。
惨叫声中,被女子擒住的忍者非死即残,筋骨寸断,瘫软如泥。
丛林瞬间化作血肉磨盘,机关武士们各展绝学,或刚猛无俦,或诡谲狠辣,或迅疾如风。他们的金属肢体在幽暗林间划出道道冷冽寒光,与忍者手中忍刀的雪亮锋芒、苦无的幽蓝毒光激烈碰撞,金铁交鸣之声密如骤雨,火星四溅。
忍者困兽犹斗,亦不乏亡命狠戾之徒。他们甩出烟玉,“嘭嘭”炸开团团刺鼻浓烟,身形在烟雾中若隐若现,试图借遁术反击。
吹箭、毒镖、手里剑,如同毒蜂般从刁钻角度射向机关武士的要害。更有忍者悍不畏死,合身扑上,欲以同归于尽的打法抱住武士,给同伴创造机会。
然而这些机关武士本就是一等一的高手,身经百战,对敌经验何等丰富?兼之金属肢体不惧寻常刀剑劈砍,更不畏剧毒侵蚀。
只见那虬髯巨斧武士面对毒镖,竟不闪不避,任由其打在胸腹铁甲之上,叮当作响,火星迸射。他狞笑一声,巨斧横扫,将一名趁烟雾扑近的忍者拦腰斩为两截。
钢钩拳套少年在烟雾中听风辨位,弯钩如毒蛇吐信,精准地勾住一名吹箭忍者的脚踝,猛地一拉,将其拖倒在地,钢拳随即如重锤般砸下。
钢腿女子更是凭借惊人的速度和钢腿的防御,在烟雾中穿梭自如,每每在忍者以为得手时给予致命一击。
战况惨烈至极,树木摧折,枝叶狂舞,劲气四溢,将地面的腐叶泥沼搅得天翻地覆。
惨叫声、怒吼声、金铁撞击声、骨肉碎裂声,混杂着浓烈的血腥与硝烟味道,将这方密林彻底化作了人间地狱。
杨炯立于那块布满苔藓的巨岩之上,冷眼俯瞰着下方这场惊心动魄的杀戮盛宴。他脸上毫无波澜,眼神深邃如寒潭,只有嘴角噙着一丝冷酷而满意的弧度。
丛林中的每一处机关被触发,每一个忍者的惨死,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老妪那鬼魅般的身影在敌群中掀起腥风血雨,机关武士们凭借残缺之躯爆发出的惊世武力,都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让他不得不想起那个只留于史书的机关之国——“周”。
残存的五六名忍者,早已被这修罗场般的景象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半分斗志?他们趁着最后一点烟玉爆开的掩护,如同丧家之犬,连滚带爬,使出吃奶的力气向谷口方向亡命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老妪身形如鬼魅般飘回杨炯身侧,枯瘦的手爪上兀自滴落着粘稠温热的鲜血。她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溅到嘴角的血珠,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满足和嗜血的亢奋,桀桀怪笑:“痛快!许久不曾这般杀得爽利!可惜,跑了几个小崽子。”
那声音如同夜枭啼哭,在血腥弥漫的林间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几名机关武士也结束了战斗,纷纷掠回岩石附近。他们身上沾染着敌人的血肉,金属肢体在幽微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散发出浓烈的煞气。
虬髯巨斧武士将斧刃在树干上蹭了蹭,刮掉上面的红白血沫,独目凶光闪烁;钢钩拳套少年默默检查着拳套上被忍刀劈砍出的细微白痕;钢腿女子则如标枪般挺立,鹤形钢足深深陷入腐叶下的泥土,气息悠长,仿佛方才的激战只是热身。
杨炯见此,声音平静无波“这几条漏网之鱼,正好替我们传个信,给武田老儿报个丧。”
他话音未落,目光倏然转向密林入口方向,那双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呜——呜——呜——!”
低沉而肃杀的号角声,穿透层层叠叠的密林,由远及近,滚滚而来。
紧接着,一片浩瀚的光海,在远处丛林骤然亮起,无数熊熊燃烧的火把跳跃,驱散了林缘的浓重黑暗,映照出无数攒动的人影和冰冷的兵刃寒光。
“杀せい(杀啊)——!”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浪,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丛林。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战马的嘶鸣、铠甲碰撞的铿锵之声,汇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