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跌坐回椅子里,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老泪纵横,喉头发出“嗬嗬”的哽咽,却是连一个字、一声求饶都说不出来了。
柳师师看都不看院中那惨烈的景象,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瘫软在椅中的陆珩,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老人家,”她的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威压,“人老了,就该好好颐养天年,少操些不该操的心,少管些不该管的事。安安分分的,自有你一份体面尊荣。若是不知进退,非要搅风搅雨……”
她微微停顿,凤眸中寒光一闪,“当心晚节不保!”
言罢,柳师师再不多看这厅中任何人一眼,提着她那柄未出鞘的长剑,挺着孕肚,头也不回地朝着厅外走去。
当路过庭院中正在行刑的地方时,陆淑仪和陆彦的惨嚎求饶声已经微弱下去,只剩下有气无力的呻吟。
柳师师脚步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冷冷地抛下一句,如同寒冰掷地:“都没吃饭吗?!”
这轻飘飘的五个字,却如同催命符咒。
“啪!啪!啪——!”
院中那原本已经稍显疲软的杖责声,瞬间变得更加沉重。
更加急促!更加凶狠!如同狂风暴雨般砸落!
随之响起的,是陆淑仪和陆彦骤然拔高、凄厉到撕心裂肺的惨嚎。
这一次,再无半分咒骂,只剩下绝望的、破碎的求饶:“饶命啊!少夫人饶命!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柳师师恍若未闻,径直穿过庭院,彻底消失在门外婆娑的竹影月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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