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与温柔,像暖流,无声地融化了她心头最后一点因银子而起的冰碴。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反驳的话,却发觉喉头有些哽,最终只是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眸中翻涌的复杂情绪。
方才点穴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腰肋的触感,此刻却莫名地有些发烫。
谭花默默拿起汤匙,不再说话,只是将玉钵轻轻往桌子中间推了推。杨炯会意,唇角漾开一抹如释重负又无比温煦的笑意,也拿起自己的汤匙,伸向那同一钵“假玉髓”。
两柄银匙在乳白色的汤羹中轻轻相触,发出极细微的一声脆响,又各自舀起一勺温润的清甜。
窗外竹影婆娑,炉香细细,一室静谧,唯有汤匙偶尔碰触玉钵的轻响,和彼此间无声流淌的暖意,驱散了所有尴尬与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