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电力跟不上,符文阵列就是废铁。”
她指了指窗外的发电车:
“硬守的话,我们完全无法发挥完整战力。”
李军长沉默了,喉结滚动着,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这样吧… …我派人护送你们去塔县布置防线,我守在这里。”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而是红其拉甫的阵地在我手里,没丢失过一寸。”
小软指尖在剑柄上转了半圈,剑匣里的飞剑似乎感应到她的情绪,发出轻微的嗡鸣。
“李军长,您守在这里不是办法。”
她声音沉了沉,目光扫过墙上泛黄的边防地图:
“谁也不知道这团袭来的血炁云中有什么,即便是您这边有新式弹药补充,可一旦这团血炁里的东西与尼婆沦陷时的血炁是一个等级的话,到时候想撤都撤不出来。”
李军长从怀里摸出个磨得发亮的打火机,指尖在上面摩挲着——那是他守边防时用了十五年的物件。
“夏同志,你不懂。”
风卷着沙砾砸在窗玻璃上,噼啪作响。
小软耐心劝解道:
“我明白寸土不让的理,但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她指尖点在印记上,通信符文已经开始波动起来:
“您看,连修士的手段都在被血炁云压制,普通通讯手段就更加没用了,留在这里,那不是坚守,是送命。”
李军长把打火机攥得死紧:
“那也不能撤… …塔县基地是这片高原的最后门户,一旦失去战略纵深,喀什地区那一望无际的平原根本无力抵挡敌人的攻势。”
面对对方如此执拗的态度,小软眼中露出一丝不耐。
就当她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李军长突然指向窗外不远处的一片竖着低矮墓碑的戈壁滩:
“夏如安同志,看到那里了么?那里都是这么多年来牺牲在这里的战友,其中就包括我的老班长,他当年就是在明铁盖达坂的界碑旁冻死的,他手里攥着的界桩编号,现在还嵌在我办公室的墙里… …这里… …丢不得。”
小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
终于深吸口气,放缓语气:
“这样,天罡小队带着设备先去塔县,连夜架电塔。我去明铁盖达坂边缘看看,搞清楚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李军长猛地抬头: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冒险了!”
小软并不作答,而是拍身后的剑匣。
“您不用担心我… …如果说连我都有危险的话,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她从背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通讯器,扔给李军长:
“这是特调部专用的通讯器… …一旦上面的红灯亮起,就说明危险超乎想象,您必须带着人往塔县撤,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极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军长捏着通讯器,金属外壳冰得像块铁。
“好,我答应你……”
话没说完,小软突然后退半步,右手按在剑匣上。
“嗡——”的一声锐鸣,三柄泛着青光的飞剑破匣而出,悬在她身侧。
她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整个人竟踩着飞剑缓缓升起,作战服的衣角在气流里猎猎作响。
李军长和参谋们都看呆了,嘴里的话卡在喉咙里,活像被风沙呛住。
他们常年跟坦克装甲车打交道,见过导弹升空,见过战机俯冲,却从没见过有人踩着剑飞起来——那不是神话里的桥段吗?
“李军长,记住信号。”
小软的声音从半空传来,带着风的清冽。
三柄飞剑突然加速,拖着淡青色的残影冲向西北方向,
转眼就成了天际线上的一个小点,只留下引擎般的嗡鸣在戈壁上回荡。
李军长半天没合上嘴,手里的通讯器差点掉在地上。
他转头看向林小满,声音都在发颤:
“你们……特调部都是这么赶路的?”
林小满挠了挠头,看着飞剑消失的方向,小声道:
“报告军长,我们暂时还不行… …”
风还在刮,发电车的轰鸣里,似乎还掺着那道剑鸣的余音。
李军长攥紧通讯器,突然对参谋吼道:
“护送天罡小队立刻出发!告诉塔县基地,把所有工程车辆都发动起来!另外,给我接各级指挥所——告诉大家……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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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芒在戈壁上空颠簸得厉害,小软的额角渗出细汗。
刚筑基的真气在经脉里尚不稳定,三柄飞剑像是脱缰的野马,总在气流里打着趔趄,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