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抵达,曾鸣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徐行:
“一千名学员已经分好了班,粗略分成了十个组,现在都在演武场等着呢。”
徐行点点头,脚步不停。
穿过灰砖青瓦的大门时,他指尖在门柱上轻轻一触,那些嵌在墙体里的银色纹路立刻泛起涟漪,像是水面被投入石子。
守在门旁的两个特调部修士连忙躬身行礼,他们的道袍比徐行的整洁得多,却难掩眼底的紧张。
原本相较空旷的演武场,这会儿已经被划分成了十几个区域,每个区域都用白色石灰画着圈,圈里盘坐着穿着统一灰色道袍的学员。
他们大多二十岁上下,脸上带着未脱的青涩,却都挺直了腰板,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走来的徐行一行人。
“那就是徐顾问?”
人群里,属于注册修士的区域,有人小声嘀咕,视线落在他那件满是破洞的道袍上:
“看着也没多厉害啊……”
话音未落,李剑峰恰好从他身边走过,腰间的长剑突然发出一声轻鸣,剑鞘上的血渍仿佛活了过来,在阳光下闪过一道暗红的光。
那名学员顿时噤声,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的好奇变成了实打实的敬畏。
徐行站在演武场中央的高台上,目光扫过台下的人群。
一千张年轻的脸,有的兴奋,有的忐忑,有的故作镇定,但眼底深处都藏着同一种东西——对力量的渴望,对未来的迷茫。
“说点什么吧。”
曾鸣开口道。
徐行脚步顿了顿。
“你们应该都知道,你们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像是带着某种穿透力:
“报效祖国、努力变强,乃至单纯只是学会保命… …这些想法都不冲突。”
他顿了顿,指尖在高台边缘的石栏上敲了敲,石屑簌簌落下:
“不过… …你们只有一个月的学习时间,能学到多少东西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骚动。
注册修士区有人霍然起身:
“一个月?徐院长莫要诓我,我家又不是没出过修士,一个月的时间,基础吐纳术都未必能入门!你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吐纳法?”
徐行瞥了那人一眼,忽然指向人群前排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
“你,出列。”
那年轻人愣了一下,连忙起身,紧张得手心冒汗。
徐行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之前是干什么的?”
“报告首长,我叫林小满,国防大学电子信息学院大二国防生。”
“很好。”
徐行点点头,突然抬手,一道细微的真气打在林小满眉心。
那年轻人浑身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随即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问你个问题,如实回答。”
徐行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如果我要派你到最危险的战场,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你敢不敢去?”
林小满浑身战栗着。
眉心那道真气仿佛在灼烧,将某种滚烫的东西烙进了骨子里。
他猛地抬头,年轻的脸上褪去了紧张,只剩下年轻人特有的固执:
“报告首长!时刻准备着!”
“不害怕?”
徐行加大输出。
“害怕!但是总要有人站出来的,不敢站出来我就不读国防生了… …”
说完这句,林小满浑身的颤抖突然停了。
徐行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忽然转向刚才质疑的注册修士:
“听到了?总要有人站出来的,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集训,已经是最大限度的提高你们的生存技能了。”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他指尖在石栏上重重一叩,石屑飞溅:
“我知道你们觉得离谱,但血潮不会跟你们讲规矩,你们现在的安稳,都是边境的战士用命换来的。”
徐行的声音陡然转厉:
“你们以为血潮是什么?”
徐行的声音像淬了冰,砸在每个人心上: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掸国、孟国、尼婆、挝国已经沦为人间炼狱,天竺、越猴……也只剩个别城市在抵抗血潮,一个月前还有通讯的所有东南亚国家里,现在只剩下三个在苟延残喘。”
“正因为你们有修真天赋!”
徐行猛地指向注册修士区:
“所以你们才有机会来这儿,学习如何在这灭世劫难中增加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石栏被他叩得咚咚响:
“每天,边防部队都有战士变成白瓷罐里的骨灰!你们搁这儿还抱怨上了?那些在血雾里连抱怨机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