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出了口:
“那……‘没多久’到底是多久?”
“二三十年吧。”
房允典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明日的天气。
“二三十年?!”
徐行升起的那一丝伤感顿时烟消云散。
他差点把茶盏扣在桌上:
“您这叫‘没多久’?寻常人到中年后也就能活这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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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却没笑,浑浊的眼睛里忽然泛起锐利的光:
“二三十年很长吗?特卫需要能镇住场子的人,道门需要能担起担子的人——可现在道门里的这帮人,注定做不了世俗里的‘定海神针’… …至少在遇见你之前,我非常悲观,还以为自己得守着这摊子到闭眼那天都找不到一个接班人… …”
他顿了顿,指节敲了敲桌面:
“但你不一样。你救战士、改疫苗,心里装着‘众生’却又懂得‘变通’,比你师父多了份入世的智慧。”
茶炉上的水汽氤氲开来,模糊了老人脸上的皱纹。
房允典望着院中的残雪,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我年轻时贪生怕死,眼睁睁看着你的师兄们死在东交民巷,后来拼命修行,想追上懦弱之际心头的那一抹惊鸿。”
他转过头,目光直直撞进徐行眼里:
“这二三十年,我等的不是自己的寿终正寝,是等一个能接过担子的人。现在看来……”
老人忽然笑了,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至少在你出现前,我不觉得这世道还能出第二个张蕴元,更别说……比他更懂得‘活着’的人。”
铜壶里的水再次沸腾,咕嘟声在寂静的观堂里格外清晰。
徐行望着房允典眼中难得的释然,忽然意识到。
这看似漫长的二三十年,对一个背负了半生愧疚的老人而言,不过是倒计时里的最后筹码——而他,成了这筹码下注的唯一希望。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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