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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我在外面想明白了一件事(1/2)

    暮色像融化的蜜蜡,缓缓淌过老观斑驳的青砖墙。

    徐行抚摸着门槛上被岁月磨得发亮的凹槽。

    指腹触到某个凸起的结疤——那是他帮守明道长修缮屋檐时,锤子不小心砸出的印记。

    香炉里的青烟打着旋儿升腾,在梁柱间织就朦胧的网。

    守明道长正在擦拭铜磬,苍老的手掌抚过磬身的云纹,金属表面泛起温润的光。

    听见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是将磬槌轻轻搁在案上:

    “回来啦?”

    “该走了。”

    徐行望着观内后院里的那棵百年银杏树,金黄的叶子在晚风中簌簌作响。

    刚来的时候他是这样,现在依旧是这样。

    守明道长转身时,暮色恰好漫过他银白的眉梢。

    大半年前那个满心纠结、被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的年轻人,此刻站在廊下,身形竟有了几分释然的意味。

    “嘿嘿,恭喜师弟,终于将心里的结解开了。”

    守明拱了拱手,言语中说不出来的欣慰。

    他是真的、真的,真的为徐行感到高兴。

    “这大半年年,多谢师兄。”

    徐行深深一揖,额头几乎触到观中青砖。

    初来老观时,他几乎怀着遗世独立的心境被悲伤的阴霾笼罩。

    整个人像被困在蛛网里的蝴蝶,越挣扎越绝望。

    是守明道长带他每日清晨挑水、采药。

    在劈柴时说“木柴顺纹理而断,人心顺自然而安”,在扫地时讲“尘埃越用力扬得越高,不如等风来”。

    “谢什么。”

    道长摆摆手,从桌上拿起个布包:

    “正好,山上新采的野茶,带回去喝。”

    布包带着茶叶的清香,徐行缓缓接过。

    檐角铜铃忽然叮咚作响,他抬头望去,几只归巢的麻雀正扑棱着翅膀掠过天际。

    “真的想通了?”

    道长的声音混着暮色,温柔得像山间的雾。

    徐行沉默片刻,目光落在观墙青砖脚下的野菊上:

    “以前总觉得这世间的一切美好就像这株野菊般脆弱,唯有长在角落,在无人欣赏的角落才能按照自己的节奏开花、凋零… …”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发涩:

    “现在… …我不再和自己较劲了。”

    守明道长含笑点头,眼角的皱纹里盛满欣慰:

    “师弟,山不追云,云自徘徊,水不揽月,月自流连。你能懂得这个道理,比什么都珍贵。”

    他走到徐行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再有想不开的随时回来,只要师兄还活着,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徐行喉头没来由的一阵哽咽。

    大半年来的委屈、释然、成长,在这一刻化作眼角的滚烫。

    他忽然想起初到那日,暴雨倾盆。

    自己浑身湿透狼狈的敲响观门,守明将自己迎进去的第一句话就是:

    “师弟,你回来啦?”

    … …

    此刻朝阳正好,余晖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弧线。

    强忍着让对方随同自己去五庄观的心思。

    “我会常回来的。”

    徐行声音颤抖,他知道,这不是告别。

    而是带着深山赋予他的淡然,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临别时,守明道长又往他行囊里塞了把晒干的薄荷叶:

    “路上驱蚊用。”

    徐行背着越来越沉的行囊,踏着满地碎金般的朝阳走出山门。

    回头望去,老观在暮色中渐渐模糊,唯有檐角铜铃的声音,伴着山风,久久回荡在耳畔。

    … …

    ———————————————

    南市的霓虹在暮色里次第亮起,像坠落人间的星子。

    徐行站在五庄观朱漆门前,指尖抚过门上的斑驳,上面的红漆还是如之前走时的一样剥落大半,露出底下发白的木纹。

    记忆里老不死总说这大门该重漆了,却总被观里杂事绊住手脚,如今物是人非,只剩他独自触摸着回忆留下的痕迹。

    “吱呀——”

    推开观门的瞬间,檀香混着烟火气扑面而来。

    “嗯?徐掌门?”

    门房里陈爷爷探出头来。

    一身绷带的三齐正在庭院里浇花,而小软则蹲在石阶边剥着毛豆,发梢还别着之前徐行送她的桃木发簪。

    陈波靠在廊柱上磨着桃木剑,木屑簌簌落在褪色的道袍前襟。

    “徐行?!”

    小软的惊呼声打破寂静,毛豆撒了满地。

    三齐的水壶“哐当”砸在青石板上,水花溅湿了刚抽芽的兰草。

    陈波手中的木剑“啪”地折断,锋利的断口擦过掌心,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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