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进肉里。
他想起独自赶路时,在变电站强行汲取电能的狼狈。
想起为躲避可能的追踪者,不得不独自穿行于秦岭深处的夜晚。
那些时刻。
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
可眼前这翻涌的大势,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我还不够强。”
这句话在脑海中反复回响,像一记重锤砸在心头。
他明白,仅凭一己之力,连保护身边的裴三齐都难。
那些血修的势力盘根错节。
若真要掀起腥风血雨,自己能挡下几次?
玄真那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同一根刺,扎进他刻意麻木的心。
他想起老不死的临终前,眼里的不甘与释然。
那时的自己。
以为只要销声匿迹,就能逃离所谓“大局”的裹挟。
可现实是,无论躲得多远。
总有人因为他的存在而陷入危险。
“与其被当成威胁,不如主动入局,与虎谋皮总好过势不两立。”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
他害怕未知,害怕被切片研究,害怕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他更害怕下次睁眼时,看见三齐他们,像老不死的那样蒸发在血炁中。
“条件不过是最后的倔强。”
徐行自嘲地笑了笑。
保持独立、保密修为,不过是想在妥协中守住最后的底线。
那若有若无、说自己会发疯的威胁的话。
同样也只是将“弱点”主动暴露,让对方“放心”自己的筹码。
他握紧昆乌剑,断裂处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
这疼痛却让他清醒:
“或许… …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呢?”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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