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门后数里,旷野之地。
范蠡已经依照吩咐,和司马大人孙宇,带了二十骑精锐骑兵将士,早早等候在这里。
小半个时辰后,远远就看到一架马车,和数骑骑兵往这边过来。仔细看去,最前面是大王,那坐骑背上,竟绑置了一个裹着红色布帛的坐垫!
看大王骑个马都这么讲究,范蠡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再近些看时,他却发现大王的脚上,似乎还钩踏着什么东西?忽然间有些意识到,事情应该不是自己所想这么简单!
一旁的孙司马,看到那马镫是这个用处之后,才有些恍然大悟!不过,他更多也只想到像有了一个台阶般,方便上马下马,没怎么往行军打仗方面多想……
车马都到跟前,女婢将雅鱼从车内扶了出来。
臣子将士们分别问候过后,勾逸就笑说道:“范大夫,我这坐骑有何不同?”
范蠡若有所思:“老夫看到,多了一个舒适坐垫,还多了一副脚勾。”
勾逸点头笑道:“对,这脚勾是寡人命孙司马让兵器匠打造的,这坐垫,可是我嫂嫂亲手制作出来的。”
“雅鱼夫人果真手巧!”
范蠡赞叹着,眼神却还一直盯着这两件东西瞧。
雅鱼微笑道:“范大夫,这个叫马鞍和马镫。大王说安置上去后,便于行军打战,哀家也是过来看看热闹。”
果真如此!
范蠡双眼一亮,激动道:“大王,装上这马鞍和马镫,骑兵的威力断定能提升不少啊!”
“当然。”
勾逸笑了笑,见范蠡已经兴奋过来看,心里有些感慨。
历史上的许多发明,本是很简单的东西,却偏偏千百年来想不到。
这当然不是古人智商有问题,而是时代和环境的局限性所造成,发展就缺乏了动因,毕竟以骑兵为主的作战模式,现在连苗头都还没冒出来。发展也都有一个承前的参照,所以,并不能用当代人的思维去简单片面的理解……
此刻,范蠡越看这两件东西,越觉出其中的精妙,越看面色也越发激动起来。
等他看够,勾逸笑问道:“范大夫,你试着推断下,越国如有这样一千骑,能正面抵挡多少敌骑?”
“足以抵挡与两千敌骑厮杀!”
范蠡兴奋道。
勾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道:“若寡人骑这战马上阵杀敌,能与多少敌骑周旋,能从多少敌骑底下全身而退?”
想着大王神力难测,又持这锋利无比的越王剑,还有此等良驹,但是剑法平平……
范蠡稍稍思忖,确信道:“论战,大王能战四五人!论退,若不是此良驹,恐怕不会从五六敌骑眼下逃脱。”
靠!
这也太小看我了吧……
“那寡人要是没有这越王剑,也没有这宝马呢?”
“论战,大王勉强能战三人;论退,势弱之下恐怕也逃不出三人。”
范蠡一脸认真道。
雅鱼在旁观言察色,见大王脸上似乎略显尴尬,就故作出一丝欣喜样子,解围道:“大王,你短时间内有这般进展,已经让我很惊讶!再加以时日,肯定会更精进。”
“多谢嫂嫂夸奖。”
勾逸淡淡笑了笑。
这些天里,达摩剑法已经练到相当程度,骑马技术虽还稍欠火候,但有着这马镫马鞍的作用,足以弥补这不足,所以这20个将士,他也没怎么放在眼里……
大王威武,这也是从根本上,去提振去鼓舞越国这些残败将士们的士气!
想着,勾逸走到那宝马旁边,在众人的疑惑中,他已经从宝马的肚子下解开了绑着的马鞍连同马镫。
又径直走过去,将它绑上了骑兵的其中一匹战马身上……
一言不发,勾逸乘着马跑了一圈适应回来——
“众骑将士听令!”
噌!
剧烈的金属声摩擦,越王剑已然出鞘!
“末将在!”
二十骑将士连忙跪下。
勾逸朗声道:“寡人今日要和你们20人,在此旷野展开追逐战!分出胜负为止!若能有谁将寡人挑落马下,赏黄金十两,丝帛百匹!清楚没有?”
“……”
赏赐实在令人眼馋,但所有将士全都吓蒙了,没人敢回答。
开什么玩笑!
大王武功平平,到时候将他从马上给挑落,受了伤丢了颜面,恼羞成怒之下,那还不得满门抄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