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死到临头,还敢在本座面前猖狂!”
他一步踏出,身形如电,瞬间便出现在了院中,挡在了所有人的身前。
尽管真气消耗巨大,但他此刻就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为身后惊恐的族人撑起了一片天。
“杀……杀……你……”
熊魁的意识显然已经混乱,只能重复着最简单的、源于本能的执念。
“就凭你这个鬼样子?”
王伯安眼神一凛,决定速战速决。
他不能再拖延,王枭的腿伤等不了,他自己的状态也撑不了太久。
“奔雷掌!”
王伯安低喝一声,右掌之上,淡青色的真气瞬间变得狂暴起来,隐隐有电光闪烁,发出“噼啪”的轻响。
这是他的成名绝技之一,掌力刚猛霸道,无坚不摧。
他身影一晃,带起一串残影,一掌便朝着熊魁那冒着黑气的胸口窟窿拍去!
他看得很清楚,那里就是邪气的源头,必然是这怪物的要害!
然而,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掌,熊魁却不闪不避,反而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狰狞而疯狂的笑容。
他抬起那只已经不似人手的利爪,毫无花巧地迎了上去。
“砰——!!!”
掌爪相交,发出的却不是血肉碰撞的闷响,而是一声沉重的金铁交鸣!
一股远超王伯安预料的巨力从熊魁的爪子上传来,王伯安只觉得自己的掌骨仿佛要被震裂了一般,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骇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一片通红,微微发麻。
而熊魁,仅仅是向后退了半步,他那被奔雷掌正面击中的利爪上,只有几道浅浅的白痕。
“怎……怎么可能?!”
王伯安失声惊呼。
他的奔雷掌,就算是同阶的凝脉境高手也不敢硬接,可眼前这个怪物,竟然单凭肉身就挡了下来,还震退了自己?
“吼!!!”
一击得手,熊魁变得更加癫狂。
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庞大的身躯以与体型完全不符的敏捷,朝着王伯安猛扑过来。
腥风扑面,那股邪异的气息让王伯安感到一阵作呕。
他不敢再有丝毫轻视,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双掌齐出,与熊魁缠斗在了一起。
一时间,院落中劲气四溢,拳掌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青色的真气与黑色的邪气疯狂碰撞、侵蚀,每一次对撞都爆发出强大的冲击波,将地面上的青石板掀飞,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划痕。
王家的护卫们早已被这股力量的余波逼得连连后退,根本插不上手。
他们惊恐地看着场中那两个身影,一个是为了守护家族而战的家主,一个是嗜血疯狂的怪物。
但局势,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不利于王伯安的方向倾斜。
熊魁仿佛不知疲倦,不知疼痛。
他的攻击大开大合,没有任何招式可言,完全是凭着本能的疯狂和那身坚不可摧的肉体。
王伯安的掌法精妙,但每一掌打在他身上,都如同泥牛入海,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
反观王伯安自己,真气本就消耗巨大,此刻每一次与熊魁硬拼,都让他体内的气血震荡不休。
他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听风楼上。
玄元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仿佛是在为楼下的激烈打斗配着节拍。
他的神情悠闲而专注,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
“嗯……力量提升了大概一点八倍,防御力提升了三倍有余,但代价是理智完全丧失,并且生命力在以每分钟百分之五的速度流逝。这‘狂血煞丹’的残次品,效果比预想的还要……粗暴。”
他自言自语,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雅间里。
“王伯安的奔雷掌,真气凝练,可惜后继乏力。他体内的真气存量已经不足三成了。再有十招,不,最多八招,他就要动用压箱底的功夫了。”
玄元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弧度。
“让我看看,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凝脉境高手,为了守护家人,能爆发出多大的潜力。这可是绝佳的观察素材啊。”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叶,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混乱的战场,眼神深邃,宛如掌控一切的神明。
……
王家大院。
“噗!”
王伯安再次被熊魁一爪扫中肩膀,尽管他已用真气护体,但那股狂暴的力量依旧透体而入,撕裂了他的衣衫,在他肩上留下了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