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藏头露尾的臭虫,还搞起了分巢?”
玄元低声自语,语气里满是不屑。
他原本的计划是直接返回苏家,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对付老鼠,最好的办法不是守着粮仓,而是直接把它们的老鼠洞给一锅端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其中一个洞穴的位置,岂有放过之理?
心念一动,玄元的身影便如鬼魅般融入了夜色之中。
他没有走繁华的街道,而是选择了在鳞次栉比的屋顶上穿行。
他的动作轻盈得不可思议,每一次起落都悄无声息,仿佛一片被夜风吹拂的落叶,没有惊动任何人。
片刻之后,他便来到了一座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院落上空。
院子不大,甚至有些破败,墙角堆满了杂物,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从外面看,这里就像是城中无数贫民的居所之一。
但在玄元的感知中,这片破败的院落下方,却隐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波动,与之前那枚令牌的气息如出一辙。
“果然在这里。”
玄元的身影如同一只夜枭,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院内一棵枯死的歪脖子树上。
他收敛了全身的气息,连心跳和呼吸都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院内一片死寂,只有几间屋子还亮着微弱的灯火。
突然,其中一间屋子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同样穿着黑袍的瘦小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惊恐,仿佛见了鬼一般。
“执事……执事的魂灯……灭了!”
他声音尖利,带着哭腔,打破了院落的宁静。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另外几间屋子里,立刻冲出了三四个黑袍人。
他们聚集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其中一个地位似乎较高的黑袍人快步冲进了一间屋子,片刻后,他捧着一盏已经彻底熄灭、只剩下一缕青烟的骨质魂灯走了出来,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幽魂引……被人逆向破解了……执事的神魂被瞬间抹杀了!”
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恐惧,“对方……对方是什么怪物?!”
“幽魂引可是我们幽魂殿的独门秘法,追踪索命,无往不利!怎么可能会被反噬?”
另一个黑袍人惊骇道。
“快!快通知总舵!就说影十三在青阳城失手,执事大人前去追查,也一同陨落了!我们惹上了一个惹不起的存在!必须立刻撤离!”
为首的黑袍人当机立断,语气急促地嘶吼道。
“想走?”
一个冰冷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院落中响起,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谁?!”
几个黑袍人瞬间炸毛,如同受惊的野猫,纷纷拔出武器,背靠背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然而,院子里空空如也,除了那棵歪脖子树和一堆杂物,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别找了,我就在你们头顶上。”
声音再次响起。
几人猛地抬头,只见那棵光秃秃的歪脖子树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年轻人。
他穿着一身素净的长袍,双脚随意地晃荡着,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却像是在看一群已经死去的猎物。
“是你……是你杀了执事大人!”
为首的黑袍人又惊又怒,指着玄元厉声喝道。
“哦?你们是说那个想在我脑子里种东西,结果被撑死的蠢货?”
玄元轻笑一声,从树上轻飘飘地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本事不大,胆子倒是不小。怎么,你们是来给他收尸的,还是来陪他的?”
“狂妄小儿!给我上!抓住他,为执事大人报仇!”
为首的黑袍人怒吼一声,但自己却悄悄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身边的几个同伴倒是悍不畏死,怪叫着挥舞着兵器,从四面八方朝玄元扑了过来。
他们身上涌动着阴冷的黑气,招式狠辣,直取玄元周身要害。
玄元站在原地,动都未动,只是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更浓了。
“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他甚至懒得动手,只是心念微微一动。
一股无形的神魂威压,如同决堤的洪水,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那几个前冲的黑袍人,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保持着前扑的姿势,凝固在了半空中。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狰狞、狠厉,瞬间变成了极致的恐惧和茫然。
紧接着,“噗通”、“噗通”几声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