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魏忱在自己府里,还有什么地方不能去的不成?!”
“那些人愿意说就让那些人自己说去!国子监怎么了?”
“我堂堂北国六皇子,还不能追求自己中意的女子了?!”
此时从阴影处走出一个中年人道:“殿下有中意女子自然无碍,只是这女子身份太过特殊,如今整个朝堂目光都集中在这女子之上。”
“若是殿下执意求娶这女子,怕有参与夺嫡之嫌,其余皇子恐怕会对殿下生出嫌隙。”
见到中年人,魏忱倨傲的神色稍稍放缓,略有些恭敬道:“先生......”
来人正是魏忱的授业恩师,也是烽都之中出了名的大儒,天下第二书院临渊阁的院首,贺知章。
贺知章瞥了眼自己这不成器的学生,恨铁不成钢道:“还不回去?!”
魏忱恭敬得垂下脑袋,脚步却依旧是一动不动。
贺知章吹胡子瞪眼:“怎么?去了趟边关开阔了一下眼界,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不听老生的话了不成?!”
魏忱抬起头来,轻声道:“学生只是不明白,生在皇家,就非要学那些帝王之术不可么?学生无意皇位,难道求娶一个中意的女子还不行么?”
“当初我在皇都,您怕我成为皇兄们的眼中钉,让我不要习武,不要读太多书,要韬光养晦,在外要表现得纨绔。”
“去了龙虎关,学生看着无数将士死在那些凶兽口中,更是因为学生的一时血勇,害的龙虎关差点沦陷。”
“即便是如今,魏元帅的身后名还在被人指指点点。”
“这些,就是先生想要的,就是父皇想要的么?”
“学生崇敬兄长,想要和皇兄们一样建功立业,您说不行,学生崇敬父皇,想要读书,将来协助皇兄以文治国,您也说不行。”
魏忱身躯颤抖,双拳紧握,手指捏的发白。
“您可知,当初在龙虎关,有多少人因为学生一句话一个动作,无辜枉死?”
“整个龙虎关差点生灵涂炭,就只是因为先生您教导的,要自污!”
中年儒生面色淡漠,冷冰冰道:“寻常百姓的性命如何能与你天之骄子相提并论?死一城百姓又如何?你既然生在天家,就不能像寻常人那般意气用事!”
魏忱睁大了眼睛,胸膛如同鼓风箱一般剧烈起伏,一字一顿道。
“当初在龙虎关,有人告诉我,拳头大从来不是这世间唯一的道理。”
“而我们生在皇室,更不能作此想。”
“我这样做不对,先生如此教,更不对!”
中年儒生被魏忱一番怒吼,顿时愣在了原地,良久才是摇头失笑道:“居然都已经敢指责我的不是了?”
“当年的那个幼童,终于长大了。”
说着,中年儒生便是让开了一条道:“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拦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但你要知道,你的身份地位,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有许多事情能做,也有许多事情不能做。”
“若是你非做不可,那就得承担起做这些事情的后果。”
魏忱没有丝毫犹豫往前走去,在与中年儒生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声道:“生为皇子确实有许多能做,许多不能做,但心中有中意之人,勇敢表达倾慕之意。”
“论古通今,没有人说一个错字。”
魏忱大步离去,那名侍从还想追上去,却被中年儒生拦住。
“随他去吧。”
侍从焦急道:“可是......”
中年儒生捋着自己的胡子,笑呵呵道:“少年心气,天翻地覆慷而慨,不要说是我了,就是陛下来了,也没用。”
“行了行了,回去吧,让府里的人口风严点,闹不出什么大事。”
清明隐藏在暗处看着这一切,不得不说,这个差点害的龙虎关全军覆没的纨绔皇子经过那一场战事之后也有了许多的改变。
悄悄跟在魏忱后面跟了一路,最后在皇子府一个偏僻的小院子停了下来。
咚咚咚,敲响院门之后,一个侍女打开了房门。
见到侍女的一刻,暗处的清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侍女不是别人,正是刚入烽都之时在那面汤上碰到的居文君侍女。
这侍女既然在院子里,那这院子的主人.......
“小姐!六皇子来了!”
如同清水芙蓉的身影出现,施施然走出了院门。
果然是她!
清明一叹,自己任务的刺杀对象,居然是居文君。
想想也是,清明这一路走来,见到女子不少,论才情,当属文人语和居文君为首。
而比起文人语偶尔还有小女儿姿态,居文君就真的是一个棋痴了,一心向道,别无二心。
也只有居文君这样的女子,才能让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