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城墙上,某一段残存的垛口后面。
清将陈德,气的牙痒痒,铁拳头狠狠捶了几下,以发泄内心的不爽,不满。
外面的孙思克,命不好,今天守城外,伤亡肯定小不了。
陈德守城头,今天的火炮,也被明狗子轰杀的不行,哀嚎惨叫,遍布城墙上。
“张总兵”
“明狗子,炮火凶残,冲杀的太快”
“你看啊,五六七八号,四个营垒,同时受到了攻击”
“本将是担心啊,孙参领的兵马,怕是要抵挡不住啊”
“你说啊,咱们要不要用投石机,先搞他妈的几轮?”
、、、
陈德,看到大明龙旗的那一刻,他也怕了啊。
这他妈的,后悔啊,悔恨啊。
要怪就怪他,射箭技术太牛逼了,年轻的时候,把李自成射成了独眼龙,狗眼子。
现在,西面的朱皇帝,都杀出来了,杀到了城门楼下。
曾经的闯贼,后来的忠贞营,现在的临国公,已经拿下了荆州城。
这就很恐怖了啊,万一常德失守,湖广失守,朱家贼皇帝秋后算账,临国公再补一刀。
呵呵,家眷都在湖广的陈德,怕是过不去了,跨不过这个坎啊。
“呵呵”
刚刚巡营回来的张勇,瞥了一眼陈德,嘴角上扬,露出无声的呵呵冷笑。
心中暗骂一句,干尼玛的,这就怕了?这才哪里到哪里啊。
朱家贼皇帝,去年的贵阳城之战,才是真正的狠辣,铁血无情呢。
驱杀大量的丁壮,土司,降卒,排山倒海似的,无尽无穷的攻城,直至破城灭口。
“城外的孙总兵”
“他的兵马,都是关外打进来的,精悍无比,应该不成问题的”
“马鹞子,呵呵,是勇猛了一点点”
“但,他手头上,也就是三千兵马,标准的明贼小营”
“陈总兵啊,你说啊”
“以马鹞子的精明,鸡贼,能不顾着伤亡,往死里冲杀?”
“咱们啊,都是过来人,这兵马啊,是死一个,就少一个啊”
“陈总兵,你说呢,对不对啊”
、、、
淡定从容的张总兵,脸色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贼笑,看着老武夫陈德,连续反问几句。
大家都是老武夫,老贼头,老军头,大哥别笑二哥了,心知肚明的很啊。
“嘿嘿嘿”
果不其然,被人看出心思的陈德,黑脸嘿嘿尴尬一笑,并没有回应下去。
明面上,两人都是总兵头衔,那也是有不一样的。
陈德,是益阳县总兵。
其实呢,就是个杂号总兵,手头上就剩下一千多人,相当于游击将军。
张勇,那就不一样了。
是湖广督标营,四大总兵之一,手头上兵额四千多,是洪老狗的心腹重将。
“至于援兵,出城增援孙总兵”
“这个话啊,还得看洪经略,看他老人家,如何安排”
“据本将了解啊”
“城里面,还有好几千,有来自江南的绿营兵,也有昨天募集的丁壮”
“最后,你说这个投石机啊”
“外围的营寨,还没有破啊,容易伤到自己人的”
“当然了,那也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也要问洪经略,或是问义王殿下”
“陈总兵,你说呢,对不对啊”
、、、
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张勇又开始反问了。
其中的意思,他说了不算的,他也不会开口的,所有的事情,去找洪经略吧。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相互扯淡。
在这一刻,在这帮汉军旗大将里面,是表现的淋漓尽致啊。
朱家贼皇帝的龙旗,矗立在城外的西山上,迎风招展,光芒万丈。
这一刻,很多汉将,汉军旗的将校,内心底,肯定是极度的震撼,甚至恐惧胆寒。
张勇,他还好一点点,经历了贵阳城大战,丢盔弃甲,做过一次丧家之犬。
这时候,谁他妈的,还愿意往前冲啊,那是找死啊。
在这个礼崩乐坏,纲常沦丧的世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何况是军队呢,所谓的兄弟袍泽啊。
没看到嘛,洪经略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备受阿思哈忌惮,得不到真正的支持和信任。
朱家贼皇帝,吼一嗓门,全军巨震,直接把阿思哈吓跑了,回府躲着,写求援信去了。
“呵呵”
躲在垛口后面的陈德,又是呵呵尴尬一笑。
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洪老头,趴在墙脚后面,衣袍空荡荡的,尽显骨瘦如柴的病躯。
旁边的孙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