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突然把铁凿插进窟窿边缘的冰缝里,使劲一撬,冰面裂开道缝,冷气直往外冒,带着股淡淡的松香——跟岱庙汉柏的味道一模一样。“快进去!”他推了周小小一把,自己则转身往回跑,“我把他们引开!”
穿军大衣的人已经追上来了,手电筒的光在雪地上扫来扫去。周小小拽着苏雨晴跳进冰洞,周成煜紧随其后。洞底铺着层干草,草堆里躺着个东西,是只雄鹰的骨架,骨架胸口嵌着块绿宝石,正发着跟聚灵珠一样的光。
“是昆仑神鹰!”苏雨晴把铜镜拼起来,旋涡正好罩住绿宝石,镜面上的裂缝突然合上了,“老道说神鹰守着灵脉的根,这宝石就是灵脉的心脏!”
定心针突然飞起来,扎进绿宝石里。冰层外传来李默的喊声,混着铜铃的脆响——他在晃那半截铜铃,想把人引向相反的方向。周小小摸了摸胸口,那里好像还留着聚灵珠的温度,像颗小小的太阳。
冰洞顶上的积雪开始往下掉,周成煜指着洞壁上的壁画——上面画着群人围着神鹰骨架祈祷,每个人手里都举着根桃木枝,枝上缠着红线。“这是守灵人的仪式!”他突然想起什么,“我们的名字里都有‘小’或‘默’,老道说过,这是守灵人的记号!”
苏雨晴突然掏出铜钱剑,往绿宝石上敲了三下。宝石的绿光突然变亮,透过冰层映在雪地上,像朵盛开的莲花。洞外传来雄鹰的叫声,嘹亮得像铜钟在响。
“神鹰显灵了!”周小小望着洞顶,积雪正在融化,露出块刻着字的石板,上面写着“灵脉永固,守者长生”。她突然明白护灵蛇为什么要带他们来这儿,也明白聚灵珠为什么要留在岱庙——灵脉从来不是某样东西,而是守着它的人。
冰层外的枪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李默的笑声。周小小扒着冰缝往外看,只见那三个穿军大衣的人正往山下跑,雪地上跟着只雄鹰,翅膀展开像面黑旗子,爪子上抓着那半截铜铃。
“李默!”苏雨晴喊了一声,冰洞突然震动起来,绿宝石的光渐渐暗下去,像颗累了的星星。周小小知道,灵脉又开始沉睡了,要等下一个冬至才会醒来。
等他们爬出冰洞时,李默正坐在神鹰骨架旁啃馕,军大衣上落满了雪。“马队找到了。”他指了指远处的黑点,“说是明天一早出发,能带我们去星宿海。”
周成煜把笔记本收好,最后一页画着只展翅的雄鹰,鹰爪下缠着根红线,线的尽头画着个小小的漩涡。苏雨晴把修好的铜镜揣进怀里,镜面映着KL的雪山,像幅冻住的画。
周小小摸了摸定星针,它已经不烫了,安安静静地躺在掌心,像颗普通的银针。但她知道,只要灵脉还在,这根针就永远不会冷——就像那些守着灵脉的人,心里永远揣着团火。
雪停的时候,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把镇灵堆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守护的巨人。远处传来马嘶声,混着风穿过冰缝的呜咽,像首古老的歌。
马队在星宿海边缘扎营时,冰层下的湖水泛着幽蓝。周小小数着帐篷外的玛尼堆,每块石头上都刻着漩涡纹,跟铜镜背面的图案一模一样。李默正用铁凿敲开冰面打水,冰碴溅在军绿色工装上,冻成了细碎的星子。
“这水甜得很。”他灌了口军用水壶,突然指着远处的冰丘,“那是不是老道说的‘灵脉眼’?”只见雪地上鼓起个圆顶,像座迷你的敖包,顶端插着根褪色的经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定心针在周小小掌心轻轻颤动,针尖斜斜地指向冰丘。苏雨晴把铜镜往冰面上一放,镜中的雪山倒影突然扭曲,浮出条绿色的光带,像条游在冰下的蛇。“灵脉在这儿分叉了。”她指尖划过光带的岔口,“一条往KL主峰,一条通向西边的盐湖。”
周成煜的笔记本新添了页素描,冰丘下画着个网状的脉络图,像片摊开的树叶。“我爸的笔记里提过‘灵脉网’,说华夏的地脉都是连在一起的,聚灵珠只是其中一颗珠子。”他突然停住笔,耳朵贴在冰面上,“下面有声音。”
果然,冰层下传来闷闷的震动,像有什么东西在撞冰。李默把耳朵凑过去听,脸色骤变:“是炸药!寻灵会想炸开冰面!”他拽起周成煜往马背上推,“马队的人说盐湖那边有个废弃盐井,能通到山腹里。”
冰丘突然裂开道缝,绿光从缝里涌出来,映得雪地上的玛尼堆都泛着绿。周小小看见缝里有个黑影在动,像条巨大的鱼,鳞片反射着碎光——是护灵蛇的模样,却比岱庙见到的大了十倍。
“是灵脉的化身!”苏雨晴把铜镜举过头顶,镜面的旋涡开始旋转,“它在护着冰下的东西!”绿光突然变亮,震得人睁不开眼,等光芒散去,冰缝已经合上了,只留下圈融化的水迹,像个巨大的瞳孔。
远处传来马蹄声,十几个穿皮夹克的人举着枪冲过来,为首的正是在KL站见过的男人,手里拎着个黑箱子。“把定心针交出来!”他的皮靴踩在融水里,漩涡印浸得发黑,“张会长说了,归顺的人能分灵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