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下一站了。”周小小捡起铜镜,护灵蛇突然钻进她的口袋,“这蛇认主,它跟着我们,说明灵脉认我们护着。”苏雨晴望着岱庙的飞檐,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汉柏上,树影在地上晃成个巨大的龙形。
李默突然拍了拍周小小的肩膀,指着远处的电线杆,喇叭里正在重播新闻:“TS发现宋代铜镜一对,专家称与古代祭祀有关……”他笑了笑,军绿色的工装沾着草屑,“他们抢的是假的。真封印早被文物局收走了——那些戴红袖章的,说不定是真的文保队员,被寻灵会骗了。”
周小小摸了摸口袋里的蛇,它好像睡着了,暖暖的。苏雨晴把两块铜镜拼在一起,正好是个完整的漩涡,只是中间多了道裂缝。“下一站去哪儿?”周成煜收起笔记本,上面已经画满了标记。
“《华夏灵脉图》最后标的是KL。”苏雨晴把铜镜裹进红布,“但我们得先去兰州——我表舅说,那里有个老钟表匠,能修这镜子。”
离开岱庙时,周小小回头望了眼汉柏,龙纹疤的位置好像更亮了些。柴房的玉米杆堆里,那枚被当作废铁的铜片正躺在那里,沾着点树胶——是她故意留下的,说不定哪天,还能派上用场。
火车驶离SD时,周小小把护灵蛇放进了黄河。蛇在水里转了三圈,才钻进浪里不见了。苏雨晴正在给铜镜涂桐油,铜钱剑在桌上放着,阳光照在剑身上,映出四个歪歪扭扭的字——是周成煜刻的“守护之剑”。
兰州的风沙裹着铁锈味,火车刚进站,周小小就裹紧了蓝布工装。苏雨晴表舅说的老钟表匠住在西关什字的巷子里,门楣上挂着块褪色木牌,写着“修时记”——据说民国时就开着,专给教堂修钟。
“敲三下,停顿再敲两下。”苏雨晴按着门环,“表舅说这是暗号,防着寻灵会的眼线。”门“吱呀”开了道缝,露出双裹着白纱布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铜屑。
“苏先生的外甥女?”老头的声音像蒙着层灰,引他们钻进后屋。墙角的钟摆停在三点十七分,玻璃罩里摆着排铜齿轮,其中一个刻着漩涡符号。周小小刚要开口,老头突然把铜镜抢过去,往齿轮堆里一扔:“这镜子得用钟油泡三天,你们先去五泉山。”
他指着墙上的地图,红铅笔圈着座道观:“那里的老道有半张《昆仑灵脉补遗图》,寻灵会的人昨晚刚去砸过。你们去的时候提‘修时记’,他会把图给你们——前提是,你们得把观里那口铜钟修好。”
五泉山的石阶上结着薄冰,苏雨晴踩着冰碴往上爬,铜钱剑在布包里撞得叮当响。道观的山门被劈成两半,门楣上的“万源阁”匾额斜挂着,地上散落着铜铃碎片——跟天池边勘探队带的一模一样。
“谁?”厢房里冲出个老道,手里攥着柄断剑,看见他们身上的工装突然松了劲,“是修时记让来的?”他引着众人往钟楼走,那口铜钟裂着道缝,钟耳上刻着的星图被凿得乱七八糟。
“寻灵会要这钟当‘引灵器’。”老道往钟里塞了把艾草,“昆仑的灵脉根在星宿海,得靠北斗星图定位,这钟上的星图是最准的。”周成煜突然指着钟内的铭文:“这是唐代的字!说钟里藏着‘定星针’,能镇住灵脉的偏移。”
李默摸出铁凿往裂缝里探:“我试试能不能补上。”刚凿了两下,钟突然“嗡”地响起来,震得窗纸直颤。山下传来汽车喇叭声,老道脸色一变:“他们又来了!”
周小小瞥见钟摆下的暗格,突然想起老钟表匠的齿轮:“苏雨晴,用铜镜照钟耳!”阳光透过铜镜折射到星图上,那些被凿掉的痕迹突然亮起金光,在墙上拼出完整的北斗七星。暗格“啪”地弹开,里面躺着根银针,针尾缠着红线。
“定星针!”老道刚要去拿,山下突然传来枪声。李默把针塞进周小小口袋:“你们带老道从后山走,我去引开他们。”他扛起铁凿往山门跑,军绿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石阶尽头。
三人钻进藏经阁的密道,墙壁上的油灯忽明忽暗,映出幅壁画——昆仑雪山下,一群人举着铜钟往冰洞里钻,领头的人胸前别着漩涡徽章。“这是寻灵会的老巢。”苏雨晴摸着壁画上的冰洞,“图上标着要在冬至那天,用定星针打开冰眼。”
密道尽头连着片松林,周小小突然停住脚:“听!”远处传来钟鸣,一声比一声急,像是在报时。老道掐着手指算:“不好,李同志在敲钟报信——今天就是冬至!”
松林外停着辆卡车,车斗里的人正往麻袋里塞铜钟碎片。周小小突然拽过老道的断剑,往自己手背上划了道口子,血滴在定星针上,针尾的红线突然绷直,指向西北方。
“针动了!”周成煜指着针尖,“它在指星宿海的方向!”苏雨晴突然掏出两块铜镜,拼在一起的漩涡正好罩住针尖,镜面上的裂缝发出蓝光,在雪地上映出条光路。
“这是灵脉的轨迹!”周小小拽着众人往光路尽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