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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通风管道里,刘干事阴冷的声音越来越近:"小丫头,你跑不掉了......"
周小小一咬牙,爬上了维修平台。狂风呼啸,吹得她几乎站不稳。就在这时,她看到哥哥被两个民兵按在地上,嘴角流血却还在挣扎。
"哥!"她忍不住喊出声。
周成业抬头看见妹妹站在高高的钟楼上,脸色瞬间煞白:"小小!别动!"
刘干事已经从通风口钻了出来,狞笑着逼近:"把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周小小退到平台边缘,下面是图书馆后的小巷。她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有时候,最大的勇气不是对抗,而是相信。"
她深吸一口气,在刘干事扑来的瞬间,纵身一跃——
"小小!"周成业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云霄。
风声在耳边呼啸,周小小紧紧抱着怀里的文件,闭上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她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渔网中。
"抓紧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渔网迅速被放下,周小小睁开眼,看到老陈头正和几个渔民打扮的人收网。
"陈叔!您没事!"
老陈头顾不上说话,迅速割断渔网:"快走!巷子尽头有辆马车!"
周小小刚站稳,就看到周成业从图书馆侧门冲了出来,身后追着三个民兵。老陈头吹了声口哨,几个渔民立刻抡起扁担迎了上去。
"上车!"老陈头把周小小推上一辆装满干草的马车,周成业也摆脱追兵跳了上来。
车夫一甩鞭子,牛车疾驰而去。转过几个弯后,马车驶上了一条偏僻的土路。
"陈叔,名单......"周小小从怀里掏出文件,声音还在发抖。
老陈头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长舒一口气:"没错,就是它。这上面记录了当年被秘密转移的数百件文物的真实来历,以及经手人的签名。"他看向兄妹俩,"你们父母用生命保护的,不仅是这些文物,更是那段被歪曲的历史。"
周成业紧紧搂着妹妹:"接下来怎么办?"
老陈头望向远方的群山:"去省城,找报社的郑主编——他是名单上最后一个还活着的人。"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介绍信。"
牛车在土路上颠簸前行,扬起阵阵尘土。周小小靠在哥哥肩头,看着手中那本《向阳花》诗集。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母亲娟秀的字迹:
"即使黑夜再长,向阳花也终将见到光明。——给我们的孩子"
夕阳西下,牛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缓缓前行。周小小靠在哥哥肩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周成业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发,看着她脏兮兮的小脸和磨破的衣袖,心疼得说不出话。
"前面有个村子,我们今晚在那里过夜。"老陈头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炊烟,"那有我一个老伙计,可靠。"
牛车拐进一条隐蔽的小路,停在村尾一间低矮的土房前。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正蹲在门口抽烟,看见他们立刻站起身。
"老李,借个宿。"老陈头跳下车,低声说道。
老农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示意他们进屋。屋内简陋但干净,炕上铺着新晒的稻草。周小小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本诗集。
夜深人静时,周成业悄悄起身,看见老陈头和老农在油灯下低声交谈。
"......明天一早走小路,绕过检查站。"老农递过一个包袱,"这里有干粮和衣服。"
老陈头叹了口气:"连累你了。"
老农摇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当年要不是周教授,我儿子早就......"话没说完,他抹了把脸,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拂晓,四人换了装束继续赶路。周小小穿着粗布衣裳,头发被老农的妻子梳成两个土气的麻花辫;周成业则戴了顶破草帽,活像个乡下少年。
"记住,遇到盘查就说是我孙子孙女,去省城看病。"老陈头叮嘱道,"名单藏好了吗?"
周成业拍了拍胸口:“缝在里衣夹层了,万无一失。”
山路越走越陡,周小小脚踝的伤隐隐作痛,却咬着牙没吭声。周成业察觉到妹妹的异样,蹲下身:“上来,哥背你。”
“不用,”周小小摇摇头,从怀里摸出那颗昨天在集市捡到的野山楂,“含着这个就不疼了。”红彤彤的果子在她手心里攥得温热,像颗小小的火种。
翻过三道山梁,前方突然出现一道铁丝网,几个持枪民兵正在检查过往行人。老陈头让老李先回去,自己带着兄妹俩装作赶路的农户,慢慢凑过去。
“证件!”一个瘦脸民兵把枪一横。
老陈头佝偻着背递上介绍信,声音发颤:“老总,俺带孙娃去省城瞧腿,您行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