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似乎都失去了温度。
学生们倒吸一口凉气，呼吸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就连一向以冷漠自持的斯莱特林们，脸上也浮现出清晰可见的不安。
德拉科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变得如同泡了水的羊皮纸一般苍白。
嘴唇动了几下，似乎想为他那两个愚笨的跟班辩解些什么。
但在穆迪那只疯狂转动的电蓝色魔眼注视下，所有的话语都卡死在了喉咙里，一个音节也未能挤出。
穆迪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
他用拐杖粗暴地一指，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克拉布和高尔推搡着，踉跄地赶进了八角擂台。
“一个铁甲咒！对着我用！”
穆迪咆哮着，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
“想象我是闯进你们家，把你们那废物老爹拖去阿兹卡班的傲罗！”
这场所谓的测试，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攻击性。
一道道恶咒从穆迪的魔杖尖端迸发，如同冰雹般密集地砸向他们。
那不是教学，是惩罚。
红色的昏迷咒，紫色的束缚咒，交织成一张死亡的网。
逼得两个男孩手忙脚乱，动作滑稽又可悲。
克拉布和高尔的魔咒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他们慌乱中撑起的铁甲咒，光芒黯淡，薄如蝉翼。
穆迪的咒语甚至不需要完全击中。
仅仅是擦过边缘，那脆弱的蓝色光盾便应声碎裂，化作漫天飞舞的光点。
最后，穆迪甚至懒得再用攻击性魔咒。
他只是随意地一挥魔杖。
“束缚咒。”
一道最基础的腿部束缚咒，精准地缠上了两个男孩的脚踝。
他们应声倒地，沉重的身体在草地上摔出两声闷响，人仰马翻，狼狈至极。
“站起来！”
穆迪用木腿重重地跺地，发出沉闷的巨响，低沉的吼声在擂台上回荡。
“你们的父亲至少还懂得对他的主人摇尾巴！你们呢？”
“只会躺在地上像鼻涕虫一样发抖吗？”
“食死徒的崽子，就只会这点本事？”
他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割在两个本就处于孤立与恐惧中的男孩心上。
周围的学生表情各异。
幸灾乐祸的窃笑声从人群的角落里传来，细微却刺耳。
也有人心生不忍，悄悄别开了视线。
德拉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沉淀成一种屈辱。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猛地将头撇向一边，不再看擂台上那丢人的景象。
擂台上，克拉布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举起魔杖，似乎想施放一个恶咒来挽回一丝尊严。
魔杖尖端甚至还未亮起光芒。
“除你武器！”
穆迪轻描淡写地一挥魔杖。
克拉布的魔杖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力的弧线，插进了擂台边缘。
“懦夫的攻击，和蚊子叫没什么区别！”
“教授！”
赫敏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她向前一步，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
“他们只是学生！您这样做不公平！”
穆迪那只电蓝色的魔眼，缓缓地，一格一格地转向赫敏。
“公平？格兰杰小姐。”
他的声音沙哑而冰冷。
“索命咒飞向你的时候，可不会跟你讲什么公平！”
“只有你的反应，你的魔咒，才能救你的命！”
看台上，邓布利多一直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终于消失了。
他皱起了眉。
“阿拉斯托，他有些过火了。”
“他在锻造，或者说，在敲碎他们。”
道格拉斯平静地说，又给自己续了一杯少糖的奶茶。
“这条线很细，但有时候，不敲碎，就永远无法重塑。”
仿佛是为了印证道格拉斯的话。
穆迪突然大吼一声，魔杖向天一指。
“盔甲护身！”
一道范围极广的铁甲咒以他为中心猛然扩散开来。
那蓝色的光盾不再是薄薄的一层，而是如同深海的水波般荡漾开去。
光盾瞬间笼罩了整个八角擂台，带着一种坚不可摧的厚重感。
这是顶尖傲罗才能展现的、对魔力精准而霸道的控制力。
接着，他解除了咒语，转向哈利。
对待哈利，他的态度截然不同。
虽然依旧严厉，但那份露骨的恶意消失了，更像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在审视一个未经雕琢的新兵。
“波特！你直面过他！”
“别告诉我你是靠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