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

    这间屋子不大，四壁立着书架，顶上悬着盏朴素的宫灯，君臣二人隔着一张紫檀木案相对而坐，仿佛都少了几分朝堂上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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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侍奉上热茶，青瓷茶杯里腾起袅袅水汽，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界线。

    崇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郑芝龙身上，语气比先前温和了不少：“前几日看了你北上登陆作战的奏报，那处滩涂淤泥深，战船靠不了岸，你让士兵背着木板铺出通路，倒是个巧法子。”

    “臣也是情急之下的笨办法，让陛下见笑了。”

    郑芝龙得了夸奖，嘴上虽然谦逊，但心里更加自得：【连这种细节都被陛下记在心上，足见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水师的操练是每日都有吗？新造的那几艘大船，火炮安装得顺利吗？”

    郑芝龙一一作答，说起水师操练时眼中闪过几分自豪：

    “回陛下，除了刮风下雨，每日卯时便集合操练。新造的大船稳当得很，红夷人那些夹板船，在咱们的大福船面前不堪一击。”

    崇祯放下茶杯，转而问道：

    “说起红衣人，朕记的崇祯六年那会儿，你在料罗湾海战以火攻战术击溃荷兰和刘香联合舰队，击沉荷兰战舰 2 艘、俘获 1 艘，迫使荷兰承认在贸易上屈服于你。

    做的不错。”

    郑芝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料罗湾海战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战绩，当年火光冲天的海面、荷兰人仓皇逃窜的身影，至今想起来仍让他热血沸腾。他连忙躬身：

    “陛下过誉了，臣不过是仰仗陛下天威，侥幸得胜罢了。”

    嘴上虽是谦虚，心里却像被投入了一颗火星，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崇祯连海战的事情都记得如此清楚，这份认可比任何赏赐都让他舒心。

    崇祯见他没什么心里防备，笑容更加和蔼，配合着人格魅力属性，开始唠起了家常：

    “朕记得，你十七岁时赴香山澳依舅父黄程，并学会了红毛和兰语、佛郎机语、日语和干系腊语，接受天主教洗礼，红夷人称你尼古拉·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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