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笼罩着这片被五色祭坛守护的空地,唯有油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众人的喘息格外清晰。
终于自己露出马脚的阿冬还没有来得及被探究,彼得黄的问题就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激起了无声的涟漪。
黑瞎子的回答语调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刚才惊魂未定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只觉那棺材看着神圣又诡异,尺寸也比平日所见的宽大了不少,昏暗的光线下确实没看出什么所以然,
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聚焦于冰棺细看,才赫然发现冰棺细窄的另一端,有个人影模模糊糊的在晃动。
那人影正是低低的青铜门一开就跟着消失的港佬,陈鸣。
他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冰棺上,之前穿着的户外冲锋衣外套被胡乱扔在脚边,只穿着一件长袖,袖子为了方便被向上撸起,
但仅仅是从领口、手臂露出的皮肤就已经让人看得头皮发麻,老胡没看错,小三爷的嗅觉也稳定发挥,
那看上去已经不像是活人的肌肤,而是布满了大片青黑淤紫的尸斑,过于严重的肘窝和脖颈处的血肉甚至开始腐烂发黑,微微凹陷下去,散发出若有似无的恶臭。
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苦,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冰棺的盖子上,十指如钩,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撬开那看似晶莹剔透、却坚不可摧的棺盖,可因为长时间不得其法,整个人都焦躁的大汗淋漓,
他的动作僵硬而执拗,指头剧烈的擦过冰棺留下几道模糊的暗红色划痕,但那棺盖仍旧纹丝不动。
在陈鸣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杨姮身穿黑色冲锋衣静静地站在阴影中,似乎已经与祭台融为一体,这时的她已经不再遮住面容,冷艳坚毅的脸上除了对眼前事物的漠然,还夹杂了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缅怀与欣悦。
她眼神平静地注视着陈鸣徒劳的举动,既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出言阻止,仿佛只是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默剧。
彼得黄面色一凛,也顾不上其他,大步流星地冲向鸣叔,伸手抵住棺盖边缘,闷哼一声,臂膀肌肉贲起,用尽全力向上发力。
陈鸣见有人来帮他,面上大喜,动作更卖力了。
“彼得,彼得你来了,加把劲,咱俩加把劲,这里面全是好东西,等打开了,东西都给你,我只要那瓶药,那瓶药,有了那瓶药我就能活下去,就能活下去。”
他眼底猩红,脸上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狂热,一抬头,终于看见周围站了一堆人,因为兴奋而哆嗦着,语速也越来越快,
“阿冬,阿冬你也来,快来帮忙啊。小吴,小解,你们也来,这里的好东西全给你们,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那个瓶子。”
只是这一瞬间,哪怕是爱财如命的胖子和黑爷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在这种地方,真是吃了西王母的胆,什么的主意都敢乱打。
他们贪财没错,但也爱命,更爱同伴的命,没人想成为拖累,尤其是知道这里会对吴邪发生反应,更会一步一个小心。
胖妈妈更是抱着胳膊直接嗤笑,“哥们儿你都这样了还惦记里头东西呢,而且我们这么多人,这棺材里东西这么少,怎么分啊,再说了,那药凭什么只给你啊。”
话音落下,陈鸣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猛然间增添了几分攻击性,他神经质的摇着头,“不行,其他东西都可以给你,药不行,只有这个药不行,不行。”
胖爷和南瞎对视一眼,还在试图套话,
只是突然,一直安静的小三爷冰棺的位置走了几步探头往里看,
冰棺内部萦绕着极淡的寒雾,使得其中的景象有些朦胧,但稍加适应之后,其中的存在便能清晰的映入眼帘,
果然不是人,
身型粗如成年男子的手臂,通体呈现出一种毫无杂质的、冰冷的苍白色,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玉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那是一条蛇,
一条细长的白色巨蛇。
蛇的姿态并非僵直,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沉睡般的安详,它半个身子优雅地盘绕起来,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圆环。
而在那圆环的中心,被它小心翼翼圈护着的,
是一个只有拇指大小、造型古朴的玉瓶。
那应该就是陈鸣口中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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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解谜,我的脑阔啊。
这两天人少了,感觉一堆人在疯狂补作业,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谢【黎野想躺平】的5个催更符,
感谢【王霄落】的啵啵奶茶、情书和20朵花花,
也感谢为我发电、为我破费的小财神们,
辛苦大家,今天也是爱你们的一天,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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