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正确路径时,会多费半秒计算他能否安全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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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走的崎岖坎坷,本能的走在离他较近能第一时间救援到位的距离,
甚至还有那句在青铜门前的再见,都是身体快过了脑子的下意识行为。
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人设,也不符合他最初的决定。张起灵想。
但总要说个再见吧,不然这满脑子天马行空会蛐蛐人的小狗崽子,不定在心里怎么骂他。
这些习惯不谨慎且危险,且毫无必要,但张起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习惯,没有能戒掉。
毕竟吴邪这种人,百年之中他也是头一次遇见。
就像一把没开刃的钝刀,猛地楔进铜铸铁打的防御层里胡乱的搅了一下,不重,很轻微,可触感十足且尖锐,尖锐到撕开所有的伪装与淡漠,却不会把人划伤。
一切的转折,发生在格尔木疗养院的那个傍晚,
当张起灵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正用一种极其引人遐想的姿势把人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
昏暗的环境,危险的禁婆,近距离独处的两人,吴邪被控制着轻微的颤抖,能感觉到炽热的体温,狂躁的心跳,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极淡气味,
清雅的,像佛前的一缕清香,淡香润物无声,却萦绕不散。
如果是为了防止吴邪受惊乱叫乱跑,他有其他无数种方法,不必非是这一条,
他有些失神,哪怕吴邪已经安静下来,他也没有松开,回过神来的瞬间,他恍然察觉,手脚居然在隐隐的发麻发颤。
张起灵,干了件难得的蠢事,
他的身体,违背他的意志,在与另一个心跳共鸣。
后来他们去了蛇沼,张家族长忍不住靠近,忍不住目光贪恋,可理智与情感激烈交锋,说出【我的事凭什么告诉你】、【那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可看到那张苍白又无助的脸,先难受的是张起灵本人,于是又忍不住开口找补,
【你能想象吗?像我这样的,在世界上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但有些事,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听到了那句意料之外的,【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张家族长突然觉得,有什么超出了原有的控制。
后来他失忆,凭着本能亲近吴邪,那段时间,连胖子都说小三爷像极了炸着翅膀护崽子的母鸡,但吴邪说,【我们是兄弟,照顾他合情合理】
那时候张起灵想,原来是兄弟。
后来,他没法再顶着这些话“僭越”,他和吴邪,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知道自己对吴邪的情感不纯粹,远做不到小三爷那般坦然又真诚,
在青铜门里那十年,他用思念和幻想一遍遍描摹他的身影和姓名地挡住了天授,
那时候他想,能做一辈子兄弟也不错,互相注视,永远平和。
但门开的那一瞬间,看到吴邪平添了几分沧桑与凌厉的面庞,感觉到对方把自己塞进他怀里的柔软温度,和那句【好久不见】,
张起灵想,兄弟?兄什么弟。
也是在那一瞬间,张起灵忽然意识到,原来那些年他自欺欺人研究的从不是什么吴邪背后的牵扯与谜题,
他注视的,是“吴邪”本身。
是这道总在受伤却从不熄灭的光,是这种明知是死路还要扑过来的愚蠢,是这份烫得灼人、几乎要烙穿冰冷皮肤的滚烫。
他用十年时光,去换吴邪保持最初认为无用且危险的天真。
那时族长大人以为这是一场等价交换,他付出时间,小三爷保住性命,两清。
直到炽热的呼吸烙在皮肤上才惊觉这场交换彻底失败。
张起灵付出的或许是十年,换来的,却是自己从此被绑缚,再也离不开这簇灼人的火焰。
张起灵的世界浑浑噩噩蹉跎百年,终于等来了温柔又霸道挤进来的属于他的殖民。
“小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三爷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但他似乎没觉得现在这个埋颈窝的姿势有什么不对,甚至犹豫了片刻抬手轻拍闷油瓶的脊背,轻柔的试图安抚。
大张哥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像是被发现恶行的困兽,
可听到这句话,心口却还是有些发堵,分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只是过了好久,就在小三爷以为自己不会听到他说话的时候,张起灵突然出声,
“我们是兄弟对吧。”
他依旧没抬头,声音闷闷的,呼吸打在小三爷颈边,有点痒,有点麻,一路花火带闪电散遍四肢百骸,
吴邪喉结滚了滚,微微偏开头,下意识就回答,像是在脑子里演练过无数遍,
“对啊,我们当然是兄弟。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爱你尊重你,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永远爱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