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蓝家的客厅里,水晶吊灯将灿烂的光揉成无数璀璨的星子,无声的洒落下来,映照得波斯地毯上那些浓烈而繁复的花纹,仿佛活了过来似的,在脚下悄悄流转。
落地窗前,花园犹如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黛色纱衣。
晚风低徊,轻轻拂过刚刚修剪过的新绿草坪,又送来几瓣粉白色的梅花,粘在微凉的玻璃上,如同春日迟来的叹息。
蓝宏博半倚在真皮沙发上,电视屏幕闪烁着幽蓝的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妻子胡秋颜坐在沙发的另一侧,身子微微陷在柔滑的靠枕里。
保养得当的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脖子上那串精美的珍珠项链。
珠光映着灯光,在她指端流转出温润的光晕。
电视里,新闻主播正播报着国际新闻,介绍着遥远国度的战火纷纷,以及经济数字的跌宕起伏。
夫妻俩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
“看看……”
蓝宏博指着电视笑道,"国外有多乱,天天闹腾的,老百姓的日子还怎么过?"
“就是啊!”
妻子附和着,“还是咱们华夏好,百姓安居乐业,经济蒸蒸日上……”
突然,一则新闻令夫妻二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下面播报一则简讯:据路透社报道,昨天夜里,当地时间凌晨五点,来自华夏中媲集团的一艘货轮在公海被不明武装劫持,至今下落不明,万幸是船上人员得以逃生。”
“同一时间,在灯塔国的中媲集团分公司的高层也相继失踪,账户上,数亿资金被转走……”
“两起案件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是否有内在联系,目前正在调查之中。”
“不过,据知情人士透露,此案似乎与中媲集团新任总裁有关,具体真相,有待进一步的调查取证……”
“啪!”
电视主播的话音未落,蓝宏博一掌就拍在了茶几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嘴里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吃晚饭的时候,鹏飞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原来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个孽障……”
“蓝鹏飞!”
他朝着楼上大喊道,“你给我下来……”
“宏博!”
胡秋颜急忙劝道,“你先别急,问清楚怎么回事再说,发生这样的事,鹏飞他……”
“你给我闭嘴!”
蓝家主吼道,“他才上任总裁几天,就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要说跟他没关系,鬼才相信!”
“蓝鹏飞,你给我滚下来!”
“噔噔蹬……”
随着脚步声响,蓝鹏飞穿着一身睡衣,从楼上跑了下来。
“爸!怎么啦?”
“还怎么啦?”
蓝家主忍住怒火问道,“刚才电视新闻里说,咱们船运公司的货轮被劫了,还有……美丽国分公司的高层失踪,这事你知道不?”
“知……知道……”
蓝鹏飞脸皮子一抽,低声答道,“上午我就接到消息了,还开了半天的会,研究方案……”
“可……”
蓝家主咬着牙道,“新闻里说,此事和你有关,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地良心!”
蓝鹏飞急忙辩解道,“那是劫匪们故意栽赃嫁祸于我,他们故意和船上的人说的,我怎么会让人劫自己的船只啊……”
“就是啊!”
一旁的胡秋颜赶紧帮腔,“飞儿再怎么胡闹,也不能派人劫自家的船啊?一准是有人要陷害飞儿……”
“那……”
蓝家主死死盯着儿子的眼睛,追问道,“你仔细想想,会是谁陷害你,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没有?”
“我……”
蓝鹏飞摇摇头,“没有……除了得罪过庞天冲之外,就没有别人了啊!”
“难道是他在搞我,不可能啊……”
“庞天冲?”
蓝家主眯了眯眼,“你是怎么得罪他的?如实说给我听……”
“是!”
于是,蓝鹏飞便把他如何破坏汴城西郊的项目,如何与二叔联手,设计要起诉庞天冲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
蓝家主仔细听完儿子的叙述,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爸!我对天发誓……”
蓝鹏飞竖起手指道,“这事真不是我让人干的!再说了,我就是想干,也没有那本事啊……”
“对呀!宏博。”
胡秋颜跟着劝道,“飞儿去哪联系哪些武装分子啊,这么多年,他都是在读书,怎么会认识有枪有炮的人……”
“难道是庞天冲找人干的?”
蓝家主沉吟片刻道,“这小子有这么大的能量,还认识境外的武装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