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的胡同里，风里还带着料峭的凉意，却已掺了些微的软。
老人们裹着厚外套，搬个小马扎坐在院门口，手里转着核桃，话里是刚冒头的春事 —— 哪家墙根的草芽拱破了土，哪棵老榆的枝桠泛了青。
此刻，佟老住处。
一个门卫一溜小跑走进屋来：“报告首长！夏老求见……”
“哦！”
正想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的佟老，轻轻放下遥控器，“他怎么来了？快请！”
“是！”
手下人出去，时间不长，夏老就乐呵呵的进来了。
“老佟！忙啥呢？”
“没忙啥，正准备看电视呢。”
佟老起身，调笑道，“那阵风把你这老家伙吹来了？不会是又找我下棋的吧，臭棋篓子！”
“诶！你这叫什么话？”
夏老大大咧咧的坐下，不服气道，“谁臭棋篓子啊！上次是失误，才让你侥幸赢了一局。”
“来人！”
佟老也不争辩，转头吩咐道，“给夏老头泡茶……”
“等等！”
夏老急忙阻止道，“用我的茶叶泡……”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轻轻放在桌子上，得意道：“这是手下人给我搞来的极品茶叶，据说，一年也产不了几斤，限量版的！”
“今……特意送给你二两品品。”
“哦！送我的？”
佟老好奇的拿起茶叶盒子，轻轻打开，嗅了嗅，“嗯！不错，不错……”
说着，他又斜着眼睛瞅了瞅夏老，打趣道：“俗话说，‘无利不祈祷’，说吧！你这老家伙是不是有事求我？”
“瞧你说的！”
夏老翻了翻眼皮子，不满道，“没事就不能找你来一起品品茶？”
“你可拉倒吧！”
佟老撇撇嘴，“我还不知道你，铁公鸡一个，能让你把珍藏的茶叶拿来送我，那还不是跟割你丫的肉差不多，哈哈哈！”
“去去去！”
夏老连连摆手，反驳道，“这么珍贵的茶叶都送来了，还堵不住你这张破嘴？”
“不过，嘿嘿……我还真有点小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
佟老好奇道，“还有你这老家伙办不了的？你不会是想收拾联合国秘书长吧！”
“那个……”
夏老微微一笑道，“今天的国际新闻你看了吗？小鬼子那边出事了，据说，昨天夜里，情报局大楼被炸了……”
“这个我也看了，真是苍天有眼，活该！”
“那你知道不知道谁干的？”
“什么谁干的？”
佟老一愣，“不是说雷电击毁的吗？你的意思是人为的……”
“对！”
夏老点点头，“我敢断定是人为的，而且，还是咱华夏人干的。”
“诶！我说夏老头，你可不能啥事都往咱自己身上揽啊！”
佟老郑重警告道，“这要是让小鬼子知道了，还不跟外交部急眼呐！”
“哎呀！”
夏老摆摆手，“这不是咱老哥俩在这说说嘛，还能传出去咋的？”
“你说真的！是咱们的人干的？”
“当然是真的啊！”
夏老肯定道，“老佟！你说，这样的人才要不要加入安全司，替国家办事？”
“嗯！这个主意不错。”
佟老点点头，“可以让小周考虑一下，收编过来。”
“小周去说了，不行，人家根本就不鸟他。”
“呵呵！”
佟老笑道，“有本事的人，总会有点个性的，想想办法嘛！”
“办法他也想了，就是请你出面帮忙说句话，没准就成了。”
“只是……”
夏老接着道，“你这老脸天天黑着，小周他不敢来打扰你，就跑我这里了，让我来跟你说说这事……”
“放屁！”
佟老一听就不干了，“说谁脸黑呢？你丫的脸白咋的！跟老树皮似的……”
“再说， 招一个人而已，犯不着有我出面吧？”
夏老咧嘴笑着：“因为这个年轻人你认识，保管说话好使！”
“我认识！谁呀？”
“汴城的……”
夏老凝视着佟老，一字一句道，“他叫庞天冲！”
“啪！”
佟老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好你个周特安！竟敢查老子的事……”
“不不不！”
夏老双手急摆，解释道，“他不是查你，是查那个庞天冲来着，发现他跟你通过电话，想到你们认识，这不，就想请你能出面劝劝那小子吗？没别的意思……”
“哦……”
佟老的脸色缓和下来，随即，又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