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本质。
那又怎样?
她咬着牙想,她这辈子,早就做不成一个道德无暇的人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就可以怎么出去。”
金雪梨看着脚尖,低声说:“被脚手架砸中,是你的通路,那么你再被脚手架砸一次,就可以回黑摩尔市了。你看见从我来的那个方向了吗?最近的脚手架,就在那条路上。”
贾克琳半信半疑,扫了一眼远方马路,又看了看金雪梨。
假如她怀疑这是一个陷阱,她至少没有说出口。
再说,从贾克琳的角度来说,是走金雪梨所指方向,试试那一线希望,还是像没头苍蝇一样继续乱撞,直到被居民抓住,其实是一个很好选择的问题——很快她就抬起脚,朝马路对面走去。
“等等,还有一件事!”
金雪梨想起还应该再交代一句,急忙喊道:“那个脚手架附近有怪物出没,你要速战速决,别逗留啊!”
贾克琳转过身,点了点头。
……金雪梨没有立刻打电话。
她看着贾克琳穿过马路,走上对面人行道,一路越走越远,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金雪梨在公共电话亭里坐下来,被脑海中风暴般的念头冲撞着、折磨着;一会怀疑自己犯下了大错,一会认为自己找到了完美的办法,一会儿觉得贾克琳会死,一会儿又感觉她一定能回家……
隔一会儿,她就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
等贾克琳离开三个小时之后,金雪梨感觉差不多了,但仍逼着自己,又等了十分钟。
这个时间,已经够贾克琳走过去挨一下砸的了吧?
等的时间越长,贾克琳活命机会越大,她获得奖赏的机会就越小。
三小时十五分钟,已是她的极限了。
“……你好,是主持人吗?”
金雪梨压着嗓子,模仿着居民的语气,对电话里说:“我很厉害哦!我找到贾克琳了……只要我把她的位置告诉你,那个奖赏就是我的了吧?如果我要拿它换一个消息,也是可以的吧?”
她屏住呼吸,将话筒死死地贴在耳朵上。
从收音机里听过不知几次的男声,正柔和沉稳地,一一肯定了她的每个问题。
金雪梨报上了脚手架的所在地。
她报地址时,一手紧紧按在胸口上,下意识地提醒自己深呼吸。
她不能哭出声来,让主持人察觉不对劲。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掉眼泪。
金雪梨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愧疚,还是激动。